床边坐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求助的话才开了个口,就被一道包含沙哑的说话声打断——

    “小寒,你终于醒了?”

    “嗯?”视线渐渐清晰,可是手依然收不回来,“姬……哥?”

    果然是姬正,扶肆也在床尾。

    “我这是……在医院?”姬寒第一次觉得说话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就好像钝锯子割木一样艰难。

    “少说话,来,喝点牛奶。”姬正往他身后加垫了一个枕头,端起桌上一直备着的牛奶递到姬寒嘴边。

    姬寒下意识撇头:“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跟个瘫痪多年的废人一样,提不起一点劲。不就睡了个觉怎么变成这样?

    姬正以为他耍脾气,皱着眉把姬寒的头摁回来:“别闹,张嘴。”

    “咕咚咕咚……”姬寒一个病号哪儿拗得过,只能稀里糊涂喝了个干净。

    “呕……”

    过后奶腥味上涌,姬寒更加不好受。

    姬正又倒了杯水:“我知道你不喜欢牛奶,但你现在身上还有余毒,接下几天只能再委屈委屈。来。”

    这次姬寒没有躲,乖乖喝了由着姬正给他擦嘴,嗓子好了不少:“我中毒了?谁干的?”

    姬正微微垂眸:“昨晚上后半夜祠堂起了大火,发现的时候你已经气息微弱……一氧化碳中毒。”

    “怎么会起火?”

    “祠堂有不少蜡烛,还到处都是木头,我早该警惕的。”

    姬寒极力回忆:“不应该啊,我记得我睡觉之前蜡烛都快烧光了,油尽灯枯的下半夜还从哪儿烧去?”

    “火星复燃也不一定,”姬正摸了摸姬寒柔软的发顶,平日温和的眸子里现在满是歉意,“是哥没有保护好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