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基登上自己的车舆,侧目淡笑道:“当初曹阿瞒还是我家小弟身后的僮仆,现在曹司农贵为九卿之一,确实不需要再憷袁氏了。”
“不送。”
曹嵩抬手作揖,腰杆却不曾卑屈。
他是中常侍曹腾的假子,在士卿中不被看得起的阉宦之后。
但他早年就被拜为司隶校尉,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当年远征失败有些谁参与,袁家在大汉盘根错节,自留地从来不止汝南,还有渤海,他惹不起,但也不会畏惧。
因为,袁氏就算这次能存续下来,必将元气大伤。
“阉宦之子。”
“当真不知所谓。”
车舆上,袁基冷笑着拉上帷幔。
这天下,想要刘牧的命的可不止何进,更不止满朝士卿。
衰落不能匡扶天子的大汉宗室,才是天下士族想要看到的宗室。
陈国兵强马壮也就罢了,刘牧还想要操弄互市,垄断大汉对外所有贸易,更是拉着一群贱商想要通海,真以为天下姓刘了吗?
如今,连曹家这样的货色,都敢给他甩脸色。
由此可见,刘牧从拜羽林监开始,短短两三年时间对士族的影响有多大。
洛阳调兵。
北军中候宗员亲率射声营发往并州。
同时,王卒尉再临河东守备营,当天段煨领军奔赴西河郡。
这一次,士族,商贾,宗室,乃至邦野都把并州视为战场,想要在这片黄土地上争出一个高下,谁能活着出来,将决定大汉未来的走向。
刘牧难以相信,因自己出现的历史偏移,竟然恐怖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