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胆胆怯怯。”
“你也是汉室宗亲,何惧他。”
蔡瑁拍岸起身道:“孝烈帝与牧天子,从一开始就没想让士族存续,某等只是求存,大义,大义,还要什么大义,匡扶汉室算大义吗?牧天子两战杀的人头滚滚,以兄终弟及登上天子之位,匡扶什么汉室,某等明言反了又如何?”
“不可。”
“无义则不立。”
庞季起身反驳道:“牧天子俯瞰天下,除却冀州有进王表之外,没有一人敢明着反汉,哪怕是益州夺三辅,也是他未曾登基祭天之前!”
“庞季。”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秉持大义。”
蔡瑁走出席列,抬手而指道:“镇戍告令看到没有,州牧府所有官吏,七郡太守,荆襄士众,全部去洛阳请罪,蔡,蒯,黄,庞,一个都少不了,你荆襄庞氏能保得住?”
庞季脸色顿时发青道:“蔡德珪,你发什么疯!”
“某疯?”
“某是受够什么大义了。”
“大汉四百年积望,刘牧以孝烈帝遗诏承继天子之位。”
“你们纵然是打着匡扶汉室之名,也成不了名留青史的义军,而是天下人眼中的叛逆不臣,畏畏缩缩能成什么大事!”
“荆州如今只有三个选择,没有第四条路。”
“第一,所有人入朝请罪,自戕于洛阳,族人皆为黔首。”
“第二,请明公进王位,联合孙坚,扬州士人,以及淮泗南下士人抗衡刘牧。”
“第三,换一个州牧,请明公让位孙伯符,以其统御两州,伐入豫兖之地,联合冀州,围杀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