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不必去学堂了。”
裴朝歌声音变得沙哑,放下书籍,在裴星河惊讶的目光中,离开藏书房。
她赞同裴星河的言论,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
她始终记得当初率领岳南百姓,归附太祖时的誓言,裴家要世世代代忠于大晟。
可如今换来了什么?
或许她把子孙教的太老实了,或许是她学问不精,没有领会儒家思想的精髓。
裴朝歌不知不觉走到了码头,海风吹拂着面庞,没有吹散心中的迷惘。
一艘船从岳南驶来,刚刚靠岸的船上,走下来不少人。
多数是去岳南采购、探亲回来的南华岛人,其中一人格外显眼。
朱元瑞年约四旬,身材高瘦,面容清俊,浑身散发着儒雅清贵的气质。
但面色惨白,神色悲苦,时不时掩面咳嗽,透露着他精神和身体状态都不好。
身旁的书童背着硕大的书篓,两手拎着行李,有些吃力。
看到男子又俯身咳嗽的厉害,他一着急,忙挤过去:“先生,您没事吧?”
“哎呦!”一声惨叫声响起。
书童又大又重的书篓无意中撞到了一位跛脚的中年人。
男子身穿破旧的粗布短衣,瘦骨嶙峋,面容比同龄人苍老许多。
此刻跌坐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但他顾不得身上的伤痛,连忙查看手里的包裹。
只见本来包好的盐巴,撒了一地,不少还撒入海里。
“我的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