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这几日,百姓都心照不宣地认可圣上和起居郎才是一对,比查清楚这件事情,也有用多了,是吧?”

    韩悯推开他,坐起来:“那我的《丞相》呢?”

    楚钰怜爱地摸摸他的鬓角:“惜辞宝贝,你要明白,天底下没有永远的红火。松烟墨客写红了七八本书,也该轮到松烟墨客自己红了。”

    韩悯愤怒捶床:“你们三个合起伙来欺负我,我不干了!不干了!”

    楚钰抚摸着他的头发,微笑着说:“你反思一下,你之前写的《御史》、《探花郎》那几本为什么红?《起居郎》为什么会比它们更红?”

    “那当然是因为楚大少爷舍得砸钱。”

    “不是,你的那几本能红,是因为你写得真,小到福宁殿里点了什么香,圣上午膳吃些什么,你都知道,你写得特别真。”

    “这倒是真的。”

    他写得真这些话,从前有个看过松烟墨客的话本的卖鱼小哥,也这样说过。

    楚钰又道:“那《起居郎》为什么会更红呢?也是因为写得真。但是我们的这个真,又不单单是用了什么、吃了什么这么简单,是圣上和起居郎感情的真。”

    “你写的感情,御史和探花郎对圣上都没有什么感觉,感情全靠你瞎编。《起居郎》的感情最真,所以《起居郎》最红。”

    好像有点道理,但是韩悯绝不会在他面前承认。

    韩悯嘴硬道:“文学不是一昧求真的,文学是求美的。审美价值,你不懂得。”

    “你说得对,圣上和起居郎的感情也很美,所以最红。我不是送你一本了吗?你回去没看?”

    “胡说八道,还不快睡?下午不是要去大理寺吗?”

    韩悯不再理他,扯过被子,把自己盖好,背对着他午睡。

    他要一个人、悄悄地喜欢傅询。

    暂时不要让爱玩闹、爱起哄的朋友们知道,也不要让傅询为难。

    城西的大理寺地牢阴冷潮湿,就算是正午,也没有丝毫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