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存在他面前坐下,甩着手里的玉佩:“随你吧。”

    云公子点了点头,低头弄弦。

    松竹馆里的公子们多善乐器,为免打扰,松竹馆的墙体比寻常墙面厚实得多,先用青砖砌好,再用木板覆上,隔音效果很好。

    而赵存所包下的房间,在他包下来之后,一面墙的青砖就被掏空了,只留下两处薄薄的木板。

    此时赵殷就坐在墙后,将他二人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琴声低沉,随后,一声急促的弦音将曲子打断。

    只听那位云公子道:“失礼了。我见王爷兴致缺缺,想来是我的琴声不好,使王爷烦心,一时失神,所以……”

    赵存声调稍缓:“不关你的事。”

    “可……”他欲言又止,最后只道,“我去换一把琴。”

    赵存道:“不必弹了。”

    云公子温声道:“那我就在这里陪王爷说说话。”

    赵存很吃这一套。

    他从小不受宠,仰仗旁人鼻息过活。

    就算做了王爷,他也知道这都是妹妹的功劳,旁人也总是自觉不自觉地这样提醒他,他自然也埋怨妹妹强势,后来就变作憎恶。

    忽然有个人对他百依百顺,一口一个“王爷”,还要仰仗着他才能过活,他自然喜欢。

    默了一会儿,云公子又道:“王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我虽无能,却也愿意为王爷排解排解。”

    赵存停了停,没好气道:“那个楚钰,今晚把从我这儿抓去审问的随从送回来了。”

    隔壁房里的赵殷恍然大悟,难怪刚才那位楚大人没有跟着一起过来,原来是送尸体去了。

    只听云公子又道:“那可是好事啊,他又能回来伺候王爷了,难道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