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傅询走在前面,韩悯与赵殷并肩走在后面,李恕在最后边。
赵殷掐了一下手心,问道:“小韩大人,照你们文人的说法,我这算不算是无父无君,不忠不孝?”
韩悯摇摇头:“忠君之君当为君,孝父之父当为父。若君父不为君父,不必强求忠孝。”
“你说的是,比宋国的酸腐儒生讲的对多了。宋国一直自恃中原正统,其实在学问上,也被你们比下去了。”
傅询忽然回头,幽怨地看着韩悯。
韩悯一脸疑惑:“怎么了?”
傅询朝他招招手,要他过来,韩悯走到他身边之后,也不说话,只是握住他的手腕,要赵殷看清楚。
——他是我的,小时候就定下了。
直到门前,赵殷笑着朝他们抱了个拳,转身上了马车。
傅询将韩悯也推上马车,回头看向李恕。
“小叔叔今夜回去,把玄鹄军的兵符准备好,另有用处。”
“是。”
韩悯探出脑袋:“小叔叔还是要保季恒吗?”
李恕沉默了许久,最后道:“容我最后试他一试。”
夜里回去,李恕将睡梦中的季恒从暖和的被窝里提出来,拿起马鞭就要打。
季恒睡得迷糊,季夫人也哭哭啼啼地赶来了。
“他为了你,已经进过一次大理寺了,你竟然还要把他打死,你可是他的亲舅舅啊!”
李恕道:“为了我?不过是为他自己玩乐罢了。姐姐不妨先问问他,今日下午,在大理寺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当时季恒也是被关得久了,一时昏了头,才会问李恕“想不想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