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子是韩悯的娘亲,两位夫人自然是认得的。

    不多时,外边伺候的婆子来说:“夫人,银耳粥得了。”

    柳夫人吩咐了一句:“盛两碗上来。”

    她又推了推柳停的手:“儿啊,劳你去喊悯哥儿过来喝粥。”

    柳停应了一声,行礼下去。

    见他去了,柳夫人撑着头,捻起一颗花生仁,笑道:“老爷,你上回那句话说的还真对,倘若停哥儿是姑娘家,肯定不愁嫁。”

    她扶着腿站起来,叹道:“怎么偏偏要嫁的是毓儿呢?”

    一扇白卷屏风遮挡,柳毓就坐在后边的绣凳上,双眼微红。

    柳夫人走到屏风后边,在她面前坐下,握住她的手:“娘等会儿帮你问问,别哭了,嗯?”

    柳毓用帕子按了按眼角:“谢谢娘。”

    柳夫人想了想,还是把话先说在前:“他要是不愿意,你也别难过。”

    其实她自己揣度着,韩悯多半是不愿意的。

    但是柳毓没有回答。

    柳夫人又道:“娘以后也不逼你了。”

    这时柳岸也走到了屏风后边,他扶着折扇,笑道:“我说呢,怎么

    忽然又要问起悯哥儿了,原来是这样。”

    才十五岁的小姑娘,柳毓登时羞红了脸,往娘亲怀里躲。

    柳夫人摸着她的头发,道:“我的错,我的错,早晨不该拿着册子,非让她点一个。”

    柳毓今年十五,国丧三年,便是十八,十八岁成亲,在齐国来说算是迟的了,所以柳夫人格外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