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存隐约听得这句话,一皱眉,转头看向身边的侍从:“那是谁?”

    “好像是异姓王信王李恕的外甥,叫做季恒。”

    “李恕,就是今日宴上,第一个拿走婚约的那个人?”

    “是。”

    赵存眼珠一转,跨着大步上前,站在季恒身边,笑着朝他作了个揖:“季公子有礼。”

    夜深,一只苍鹰划破厚重的夜色,飞入宫墙。

    鹰舍的人接到密信,换好衣裳,匆匆来到福宁殿。

    傅询站在廊前,借着檐下灯笼看了纸条。

    ——赵存与季恒结交。

    傅询只看了一眼,便问:“是哪只鹰发回来的?”

    说完这话,他立即补充了一句:“小声回话。”

    不要惊醒殿里的人。

    “是。”那人压低声音,“回陛下,是松竹馆的棉花。”

    也就是松竹馆里弹琴的那位白衣公子。

    天香楼与松竹馆原本就不太干净,常有细作在里边探听消息,前几个月暗中整顿过,借了缝补夏衣和编织蓑衣的劳动改造的名头。

    这位弹琴的公子被傅询支使去弹棉花,后来傅询把他收为己用,安插在松竹馆里,化名也叫作棉花。

    傅询颔首:“派人去告诉李恕,近来季恒要做什么事情,都由他去。”

    那人领命下去。

    殿里,韩悯喝了点酒,酒劲有些上头,才喝过醒酒汤,此时正靠在榻上,怀里抱着一个软枕,闭着眼睛小憩,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