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殿门响了一声,众人一起抬眼。

    韩悯一手抱着梅花,一手牵着傅询,从门外进来,两颊不自然的绯红。

    见他们都看过来,便低了低头:“给你们也折了点梅花。”

    楚钰用手肘碰了碰柳停:“快快,把韩惜辞也添上去。”

    柳停用正红的颜料晕染,寥寥两笔,在纸上勾画出一个身形瘦削的青年。

    韩悯将梅花塞给傅询,走过去看看:“师兄这是在画什么?”

    “行乐图。”

    过了年,定渊二年开春祭天。

    也是在这日,原本在邻水三郡试点的新法推到五个郡县。

    又过了三年,齐国开始全面推行新法。

    定渊五年,被宋国割让出去的西北十五个重镇陆续建起数十个马场,骑兵训练卓有成效。

    直至此时,在渭水北岸苟延残喘了三年的宋国才知道紧张。

    宋君再次惊醒梦中,又一次想到了三年前南渡渭水的公孙论老先生。

    以出使的名义,宋国请尊齐国为宗主国,宗主国断然不会对属国出兵,这是宋君的意思。

    公孙论虽然不愿低头,但还是禁不住宋君再三恳求,以高龄残弱之躯,再次南渡。

    这日,韩悯带着小剂子在学宫主持开课事宜,宫里忽然派人来说,公孙论已经进宫拜见了。

    倒不是非要他去不可,只是傅询知道他一直记挂着这位师祖,所以派人来告诉他一声,问他要不要进宫去看看。

    韩悯有些惊讶:“这么快?前几日不是还在文县驿馆吗?”

    那人道:“大约是公孙老先生心急,所以是赶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