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留韩悯。铁门半掩,他一撩衣摆,在椅子上坐下。

    烛焰明灭,照出韩悯的面容。

    他想了想,寒暄一般,对傅筌道:“好久不见。”

    傅筌冷笑一声:“我以为你恩宠正盛,不会过来。”

    韩悯却伸出右手,将烛光遮去,语气平淡地陈述一个事实:“我的右手再也拿不了笔了。”

    “你是来找我算账的。”

    “是。”

    韩悯承认得坦坦荡荡,倒是让傅筌噎了一下。

    他反应过来,低低地笑了一声,有意激他:“那你兄长如今还坐在轮椅上吗?那只鹰现在死了吗?”

    韩悯收回手,拂了拂衣袖。

    一时死寂,只能听闻暗室里烛花爆裂的声音。

    傅筌忽然放缓语气,痛心疾首地问道:“韩悯,为什么呢?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你一开始分明是站在我这边的。”

    “这恐怕要问你自己。”韩悯顿了顿,“况且,一开始,我并没有想过,要站在任何人那边。”

    “我原以为,早些时候,温言于傅询,你于我,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韩悯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一直觉得我‘背叛’了你?”

    “你原本应该站在我这边的。”

    原来他一直是这样想的。

    韩悯先前一直想不明白,傅筌何以对自己、对韩家赶尽杀绝。

    今日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