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自己预备了许多条路,每一条都是死路。

    傅询可以在逼宫的时候了结他,可以在军队来时,也可以在开棺时。

    可是傅筌不信邪,偏要在每条死路上都走上一遭。

    最后兜兜转转,回到早已设计好的死局中。

    那头儿,梁老太医拿着验毒的银针,与两个验尸官低声商议了一下。

    最后回禀道:“禀陛下,这毒名为藏针。所谓绵里藏针,这是一种慢性毒药,初始服用无法察觉,脉象上也看不出。先皇中毒,大约有两年了。具体情状,容臣等查阅两年前的脉案,再做答复。”

    傅筌连忙道:“快将宫中所有人等都……”

    李恕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恭王多年理政,城内宫里,都归恭王管辖,这么说来,却是恭王的嫌疑最大。”

    傅筌立即反驳:“我怎么可能谋害父皇!”

    李恕瞥了他一眼:“是与不是,也不是恭王说了算的。”

    他朝傅询抱拳:“臣奏请,查抄恭王府。”

    傅询颔首:“嗯。”

    他顿了顿,又道:“不用麻烦小王叔亲自走一趟。”他抬眼,看见随韩悯一同前来的小剂子:“你带人去。”

    忽然被点名的小剂子一怔,随后跪下领命。

    其实傅筌认得他,只是他已经不记得了。

    上回就是在封乾殿外,他说太监都是玩意儿。

    如今轮到他口中的一个玩意儿,来查抄他的府邸了。

    小剂子领命下去,先皇的棺椁被重新封上,焚香散气。

    朝臣们或站或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