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们饭桌上那个气氛,山珍海味都味同嚼蜡,我自己再去吃一顿,你送谢岩回去吧。”

    葛先生走远了,头也不回,摆摆手与他作别。

    韩悯扶着谢岩:“那我们走吧。”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

    韩悯问:“你真的不愿意再出仕了吗?”

    古往今来,文人与朝廷都割舍不开,起码与民生割舍不开。

    他以为,谢岩仍在齐国国都永安,而不是归隐山林,也是一种表现。

    却不料谢岩道:“不必,我已见过齐宋两位君王,皆是庸庸碌碌之辈。圣人不出,我辈文人唯有独善其身。我早已抱定主意,绝不出仕。”

    韩悯下意识反驳:“不是你想的那样,当今圣上其实挺好的。”

    韩悯想了想傅询,然后笃定地点点头:“他是个明君,比先皇好得多。倘若你早些来,见过德宗皇帝,他也是个明君。”

    谢岩却道

    :“你在话本子里那样写皇帝,还说他是明君?”

    “话本里的事情又不是真的。”

    “那你方才在御史和探花郎面前,紧张什么?”

    韩悯答不出。

    默了默,韩悯又问:“既然你觉得天下大乱,圣人不出,宋齐两国都是昏君,怎么不提醒琢石,还看着他做了齐国的探花?”

    “宋齐相争,相较而言,宋国已是强弩之末。”

    就是很差的和比较差的相比,还是选择比较差的好了。

    谢岩揉了揉眉心,恍惚有些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