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傅询还在柳州。

    昨日夜里柳州又一次地震,也不知道柳州那边怎么样了。

    不想惊动兄长他们,韩悯拿起笔橐与蜡烛,悄悄走出房门,躲在走廊角落里。

    翻出傅询给他的竹哨,吹了一声。

    傅询的苍鹰燕支、韩悯的萝卜头便盘旋着从远处飞来,停在他的脚边。

    韩悯随手撕下一张纸条,给傅询写信。

    问问他柳州的情况怎么样。

    至于别的什么,韩悯提着笔,斟酌了一会儿,终究没有下笔。

    他没有向朋友诉苦的习惯,也没有向任何朋友开口的前例——从前已经麻烦朋友们很多事情了,又怕牵连他们,韩悯再开不了口。

    更何况傅询才刚塞了三张银票给他。

    写好信,将字条卷成一卷,塞进系在苍鹰脚上的竹筒里。

    韩悯坐在廊前,看见苍鹰飞进夜幕里。

    韩悯再发了一会儿呆。

    系统说:“要不你就……”

    韩悯起身,拂了拂衣袖:“文人老祖宗眷顾我,不会让我走投无路的。”

    一夜烦恼。

    次日清晨,韩悯早早的就起了,拿着笔橐,抱着小板凳,要出去给人代写书信。

    桐州城中一条河,穿城而过,许多人都沿着河岸摆摊做生意。

    正是冬日里,柳树光秃,树下有一个算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