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番话说得激动不已,字字诛心,却反而让李景烨原本要喷薄而出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弟弟,目光冷淡得仿佛在看脚下的蝼蚁。
“是,朕就是仗着天子的身份。你呢?你又仗着什么?仗着母亲的偏宠吗?可惜,朕是万民之主,天下的的一毫一厘都是朕的,朕不但可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以要你的女人,朕
也可以将你废为庶人,更可以要你的命。这便是权势。”
说着,他轻叹一声,似乎不过一瞬,又恢复成个关心弟弟的好兄长。
“六郎,你已及冠,却为何还是这样天真?果然是母亲从前太纵着你了。明年开春,朕会替令月在新科进士中择才俊,届时也会替你再在贵女中择一位配得上你的王妃。如今大魏虽是太平盛世,可你身为皇室子弟,不该沉溺于一己私欲,也该将心思多放在大事上了。”
李景辉错愕地望着他,仿佛头一次看清眼前这位从小尊敬的长兄。
身为皇子,他虽从小养尊处优,得父母宠爱,却也知道自古以来,皇室之中父子反目、手足相残的事并不鲜见。
只是他一直就明白,长兄是太子,将来会继承父亲的皇位,而他只做个闲散宗亲,便能安乐一生。
他看来行事张扬,放浪不羁,可心里却始终明白什么是自己的,什么不是自己的。他也一直认为自己与长兄多年默契,只要他不觊觎那个位置,长兄定不会亏待于他。
他哪里是天真不经事?不过是表明自己的态度罢了。
不论如何,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血脉相连,兄友弟恭在皇家虽少,却也不是没有。
可直到今日,他才意识到,长兄似乎并不是这么想的。
他这个弟弟在长兄眼里,也不过是草芥。
“是我天真了。”他忽然冷静下来,默默垂下头去,本就瘦了些的身影显出几分惨淡,“陛下心怀天下大事,区区婚事,不劳陛下操心。今日陛下千秋,愿陛下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说罢,他转身快步离开。
李景烨仍立在原地,望着空无一人的屋中一动不动,片刻后,方双手背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