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狼狈转身,重新将窗户打开,左右看了看,翻身而出。

    屋里重归静谧,丽质又捻了些药膏,借着幽暗的月光往自己的胸口处涂抹。

    ……

    第二日,官员休沐,皇帝也不必处理朝政。

    李景烨一早便往长安殿中向太后问安,随后将昨夜后来发生的事说与太后。

    听闻母子二人将宫人遣退,在殿中说了许久的话。起初尚能平心静气,后来太后实在忍耐不住,冲皇帝大发雷霆,不但摔了手边的两只瓷瓶,更直言将李景烨赶走。

    李景烨也倔强不已,面对震怒哀痛的母亲,冷冷撂下一句“朕也是母亲的儿子”,便拂袖而去。

    宫里人人都说,太后偏爱幼子,因陛下同意了睿王赴边疆吃苦,这才大发雷霆。

    可丽质心里明白,除了睿王的事,大约还有公主的事。

    一子一女一夜之间出了这样大的事,而李景烨让他二人一个去边疆,一个嫁给钟灏,于太后而言,实在是雪上加霜。

    而这二人的事,又都恰巧与她这个贵妃有关。

    丽质心中好笑,自己分明什么也没做,却总有事情不停地找上门来。

    太后不能将错都怪在李景烨身上,另外那一子一女又是心头肉,大约只能将一切愤恨都转到她这个无权无势的贵妃身上。

    虽不常出长安殿,也到底是太后。丽质不得不命承欢殿的人都当心些,近来无事也不必外出。

    夜里,丽质坐在榻上就着烛光读新寻来的两本话本。

    这时候的话本,无非是闺秀与才子私定终身,最后却惨遭抛弃,抑或是书生夜行,路遇女妖的桥段。

    丽质本是借着看话本多熟悉大魏的文字,看着看着,却不由嗤笑起来。

    这些看似旖旎动人的民间故事里,于男人而言,似乎是在告诫他们美色误事,万不可因此被迷得神魂颠倒;于女人而言,却像是在告诉她们,天下男人皆好色,喜新厌旧是本能,身为女子,唯有接受看开,方能安生度日。

    她觉得有些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