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当时刘巧鸽死活不肯让步,哪怕跟自己姐弟俩挤着住,也不搬走。

    俞善还真以为她只是迷信,图这里风水好,旺她相公。

    没钱了啊,确实是个不容反驳的理由。

    “那你现在怎么办?把这架织机也卖了?”俞善好心提醒她:

    “先不说这种腰机根本卖不上价钱,就算让你卖个一两二两,等于杀鸡取卵,以后可就坐吃山空了。”

    刘巧鸽眼中闪烁着的,不知道算是希冀,还是疯狂:“我相公这次院试肯定能中,等他考上秀才,就什么都好了。我成了秀才娘子,也不必日日织布贴补家用。

    相公说了,只要他能考中,以后让我当诰命夫人呢……”

    俞善不得不说,这软饭男洗脑的功力真是一流。

    然而她也清楚,所谓疏不间亲,更何况人家两夫妻的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以她和刘巧鸽之间的关系,说多了只会惹人厌烦。

    俞善觉得无话可说,转身就要回屋,却被刘巧鸽叫住:

    “善姐儿,我知道你在忙什么。”

    俞善脚步一顿,回头面无表情盯着刘巧鸽,等着她往下说。

    刘巧鸽被她乌黑的眼睛看得浑身不自在,干咳一声,赶紧解释道:“我是说,我能不能每天跟着你上山挖笋?我知道你每隔一天,就让俞根叔往外送两筐笋子去卖,我、我也想帮你挖。”

    原来是这事儿……

    只要不是拿小镜庄的事情来要挟,俞善不介意听一听她的想法。

    见俞善的脸色稍稍缓和一些,刘巧鸽赶紧站起来,快走过来帮俞善放下背篓,讨好的笑着说:

    “你看,我其实也挺有劲儿的,你就当雇我给你干活,看着给点儿就行了。”

    这倒不是不行。

    说实在的,每天这么漫山遍野的跑着挖笋子,俞善也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