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甜太腻了,他不喜欢,可这并不妨碍他咽下后微笑着回了一句:“我很喜欢。”
言南如松了口气,他手中转着笔笑了笑,低下头做着自己的事。
喻寒不知从何时起明白了谎言的重要性,虽然好孩子不说谎,但并不代表着说谎不是好孩子。
既然他说这杯牛奶很好喝,那自然就得喝下去了。喻寒放在一边看了眼,无奈地笑笑。
他低头还是打回了那句“在吗?”发给了季越。本想关掉手机的,却意外地看到了上面蹦出的一条新闻——“知名画家喻冬时确诊癌症。”
他手指停住,半晌后不可思议地滑下那条新闻,看了一眼后又立即退出。
喻寒想到了傍晚时的那几个来电,他想狠下心却不住地想着。枯萎的向日葵,最后真的要枯萎了。喻寒讽刺地笑笑,死了才好呢。但他还是久久地停住,觉得胸口闷闷的。
他顺手一口口喝着牛奶,实际上已经没有味觉,他不在乎什么味道,只是下意识机械做着什么。
而后打开了某处的私密相册,看着里面的一幅幅画作,无一例外都颓唐华丽,却有着靡靡生机。
到了某一张,内容是燃烧的玫瑰夹杂着从地底窜出的火焰,名为新生。上面有着一对小小的脚印,评论家都说这是画作的点睛之笔。
只有喻寒知道这是他小时候,走路还跌跌撞撞的,赤着脚溜去了画室打翻了颜料,踩上了这幅未完成的话。
这是喻冬时坚持未卖出的画作之一,纵使已经拍到了近千万的高价。
喻寒看到这烦躁地退了出来,他竭力地不让自己去想喻冬时这个名字,还有那条新闻。
他神经质地开关着手机,直到打开时看到微信的一条新消息。喻寒忐忑地点开,发现是某条无关紧要的通知,十分无言地停住。
季越也还没有回他,喻寒恍然觉得已经过去了很久,其实还没到半小时。
他终于坐不住了。
喻寒拿起手机起身,言南如听到动静抬眼看着他,手中的书页刚翻到一半。“我去趟卫生间。”喻寒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地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虽然知道自己现在状况确实很糟。
言南如微微颔首,冲他笑了笑。看到这样,喻寒稍觉安心,头也不回地去了卫生间。
这里的灯是白色的,跟大堂里的暖黄不一样,明晃晃的十分刺目,有几分人间清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