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姝婉心中一纠,面上却仍从容:“莫非在尹大人心中,我就是那样霸道不讲理的人。”
“臣,绝无此意!”尹恒停下脚步,再次朝着越姝婉揖手。
越姝婉伸手扶了他一把,笑道:“尹大人不必拘束,我打小在宫中孤零零的长大,身边都没个能开玩笑的人,甚是孤闷,若大人执意如此,我倒要因惊吓到大人,向你赔不是了。”
尹恒一怔,这才慢悠悠直起身,鼓起勇气对上那双含情眸,大脑皆空。
“大人方才说此地与故地相似,大人故地在何处?”
二人沿着湖畔并肩而行,慢悠悠走在柳树荫下,远处婢女看来当真是天造地设的般配。
尹恒这还是第一次跟这位清宜公主如此坦诚的接触交流,他知道她的情意,可她不自信的乔装只会让他更加避之不及,倒不如像今日这般猝不及防的正式出现,令他猝不及防。
一路慢走,一路浅聊,仿佛知心好友一般,二人不知不觉说了很多,起初是越姝婉在说,后来尹恒说到自己就任夫子教书时的趣事,发现她听的认真且神往,便多说了些。
直到暮色升起,二人互相拜别。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每日黄昏去龙湖仿佛已经成了尹恒固定的习惯,他习惯了去邂逅她,陪她散步,陪她聊天,并且神态一次比一次放松,看向她的眼神也越来越坦然清澈了。
可这日尹恒照旧来到龙湖赴约时,并未见到倩影,他等了足足一个时辰,立在岸边盯着泛波的湖面,心思惘然,怅然而返。
连续三日,越姝婉都未再出现,他正心神不安,却听得苏恬跟同僚聊天侃话说清宜公主病了,此刻正在宫中调养。
秦侍郎惋惜的摇头自他身后走过:“谁愿意和亲去安南那样的鬼地方,公主伤心成疾,着实可怜。”
什么,她居然要和亲走了?
可怜他这段时间为了避免自己被分了心神一门心思扑在户部事务上,竟连朝中此等决策都不知道,她走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龙湖的景只能自己一个人赏了。
想到此,尹恒只觉得心口阵阵作痛。
傍晚,待众同僚纷纷下值离开,尹恒斟酌再三,总算打定主意要去看看她。
这是尹恒首次主动上门,宫女们事先得了吩咐忙将他迎进去,倒茶的倒茶,上点心的上点心,尹恒惶恐的端坐了半天终于见到越姝婉一脸憔悴的自屋内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