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的。”余深的眼睛小范围地眯起,琥珀般的异色瞳里充斥着近乎冷漠的理智,“所以我才说,需要高涵。或者说,旧校区的每一个人,都需要。”

    看到他这个样子,尤三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直到刚才,他还有些埋怨余深这么顾着高涵,但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过来,余深其实——根本不在乎高涵如何。

    他之所以大费周折地劝说原本和他对立的高涵,不过是在周详观察了全场之后,以最理性的思维得到了最佳方案而已。

    尤三想起来,游戏刚开始的时候,余深并不急着进行游戏,而是在观察和监视全场的每一个人,从他们中筛选出重点对象,以他们的微表情和动作对他们下一步的行动进行预判。

    这么看来,不止是高涵,他尤三、岑浩东、甚至是旧校区的每一个学生,场内的每一个可利用的元素,这些对余深来说,恐怕都只是运筹帷幄之际所能用上的棋子罢了。

    ——一个个能让游戏达到最善结果的棋子。

    想到这儿,尤三突然感到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

    虽然到目前为止,余深给人的感觉都十分可靠值得信赖,但他这种因了无牵挂才带来的绝对理性,也让尤三有着隐隐的不安。

    余深似乎只凭自己的意志和信念做事,并不受任何外力的束缚。

    而信念这些东西虚无缥缈,谁知道它们会不会有崩塌的一天呢?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岑浩东为人木纳,没尤三那么多想法,他只关心接下来的游戏,“高涵现在走了,岂不是对我们影响很大。”

    余深直接问道:“现在距离警报响还有多久?”

    游戏开始以后,蔡林文就派人收了全体学生的手机,幸好岑浩东有戴手表的习惯,他看了一眼表说:“不多了,还有10分钟左右的时间。”

    “足够了。”余深面无表情地指挥两人,“你们现在就去找旧校区的其他学生,把我刚才说的话意思给他们传达一下,最好能直接把卡牌收齐,等我回来统一分发。”

    尤三听出了他话里的隐藏含义:“那你呢?你要去哪儿?!”

    余深闻言,毫无温度地微笑了一下。

    “去拿高涵的牌。”

    半分钟后,余深向就近的委员会裁判借了一双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