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真是个好东西。”梁卿书忽然说,“它在爆发的那一瞬间,似乎能包含无数的情感,似乎又什么都不是。它对情感的共鸣程度强到让我觉得可怕又有趣,带起情感,凝固回忆,它将一切华丽地施展开,却又把一切收复在一段小小的音符里。”
梁卿书说这段话的时候,台上的女演员正好唱到了最是婉转凄美的一段,像是把悲情融进了骨血一样的女高音在音乐厅内徐徐散开,也渲染地这段话的口吻异常地温柔。
余深朝着梁卿书看过去。
后排座位一片漆黑,只有从门缝里挤进来的一点微弱的光线,被压成一条细线似的透进来,像碎星一样点在梁卿书的眼睛里。
余深自然而然地道:“或许你关注的不是音乐本身,而是某个人奏出的音乐呢?因为某个人的演奏,让你共情到了以前感受不到的情感。”
梁卿书看了他一眼,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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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晌后道:“这种话你也有脸说。”
余深:?
“说起来,《蝴蝶夫人》的女主人公巧巧桑遭受了爱人的背叛,而《十四行诗》中的诗人也同样被黑夫人背弃。”梁卿书变回了正常的语调,显示着刚才的话题已经到此为止,“《十四行诗》里一共出现了三个角色,一个是以第一视角写下诗歌的诗人,后人一般认为这个‘诗人’就是莎士比亚的化身,此外就是黑夫人投身的那位青年贵族,以及黑夫人。”
“虽然世人都觉得诗人的最爱是这位神秘莫测的黑夫人,但实际上,《十四行诗》更多的篇幅描述的是年轻贵族。特别是,诗人自己在诗中说黑夫人的长相不同于当今的主流审美,却极力赞赏这位年轻贵族的美貌,认为他的美貌举世无双,甚至达到了供后人瞻仰的程度。
不仅如此,诗人在这位年轻贵族的面前卑微且虔诚,甚至写下了希望年轻贵族在公众场合看到他不要跟他打招呼的诗句,理由是诗人担心跟自己这样地位卑贱的人说话,青年贵族会被其他的贵族嘲笑。”
“你觉得,”梁卿书的声音里含着一丝兴趣使然的试探,“莎士比亚真正所爱的,究竟是这位俊美青年,还是那位黑夫人呢?”
余深默然。
几秒之后,他接上了梁卿书的话茬:“南安普顿伯爵三世。”
梁卿书:“嗯?”
“如果我记忆无误,”余深道,“南安普顿伯爵三世曾为莎士比亚提供过资助,莎士比亚也曾将自己的作品题名赠给他,而这位伯爵也是位有着罕见女性气质的双性恋者。”
“两种可能性。”梁卿书反应很快,立刻道,“要么确实如世人所看到的那样,诗人遭受了黑夫人和青年贵族双重背叛,要么,真正被背叛和抛弃的,其实是这位黑夫人。”
“余深。”梁卿书说完,忽然朝着余深迈进一步,眼底的光晦暗不明,“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推理,你选择哪一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