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崈哭了。
老泪纵横。
今年六十一岁的他,在朝为官已经三十多年了,他经历了许多朝中的变故,也经历了大宋的屈辱。
许堪来到丘崈身旁,递了一块布帕。
丘崈没接。
许堪说道:“我让我家侄孙去试探过一次韩绛,韩绛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对于我有意投靠都没有流露出半点无论是喜,或是怀疑,反而整治了我侄孙。你的想法我知道,若是官家有心回汴梁,重整山河,我等拼上性命,也要与韩家再斗一斗,那怕是必败,那怕身死,但此时……唉!”
丘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
丘崈什么都不想再说了。
他带的兵马,没有动用汴梁城内韩同卿占的原本金国的仓库,他的物资来源全部都是来自淮南西路的军备仓库。
次日,丘崈下令,整修汴梁城,各营、队准备撤离。
许多军中的文武官员心中明白,他们占了汴梁名不正、言不顺。
汴梁不是他们打下来的,他们占,可以为官家占。
但连官家都不要汴梁了,他们也没再占的必要。
军中的士气开始变的低落,士兵们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更何况是普通的文武官员们。
午后,大量的士兵都城北的军营外草原上晒太阳。
不想动。
这时,一眼望不到头的船队自上流而下。
许多士兵都看到了,却没谁想动一下,他们知道这些与他们无关,那旗号不是大宋的船队,是韩绛的。
虽然没有挂韩字,却有一个斗大的华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