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迈把韩侂胄的亲爹韩诚叫老贼,所以韩侂胄就是小贼了。
韩侂胄说道:“先说头一件事。”
“恩。”洪迈点了点头。
韩侂胄没急着说,先给洪迈把茶泡上后送到洪迈手边,这才说道:“有人想把淮南东路变成伪吴,或是伪楚,或是伪齐,这个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我大宋已经失了半边疆土,不能再丢了,我韩节夫固然作恶多端,但这事我不允许。”
韩侂胄用的招数与韩绛和王希吕的招一样。
你是贤臣,你就躲不开这阳谋。
为大义,你不得不出手。
韩侂胄继续说:“这事,有可能是范念德谋化的,也可能他是被人利用。但他逃不掉干系。”
“恩。”洪迈点了点头,从王希吕、陆游、辛弃疾的信中,他相信这三人的判断。
三人虽然被罢官,此时联手为保大宋江山只身犯冒,已经是大义凛然。
韩绛虽然是韩侂胄的养子,在这件事情上也是可赞的。
韩侂胄又说道:“说句带私心的话,这次嘉王殿下赴淮南东路,他什么也办不了,但他的身份有用,所以嘉王殿下也是为国赴险。”
洪迈再次点了点头:“没错,嘉王殿下此行确实有助。疆土,不可失。”
听到这话,韩侂胄松了一口气。
洪迈是什么人。
幼年时,父亲被金人扣压。青年时中了进士,一心报国却被秦桧打压。当孝宗北征失败,金宋议合,他说出了那句:土疆实利不可与,礼际虚名不足惜的名言。
在他眼中,容不得再丢失疆土。
洪迈的眼神变了,重重一拍桌子:“范念德不杀,不足以谢天下。身为知扬州府事、淮南东路提点刑狱,他该死。余端礼,身为准南东路转运使,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的事情,他难辞其咎。”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