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羽然内心原本坚如磐石的信念头一次动摇,那磐石也产生了一道道裂痕。
是真,是假?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韩绛断不可能用这么大的事情来骗自已,因为用不了多久真相就会浮出水面。那么,扬州就真的是刀山火海。
韩绛愉快的装了个逼,嘴角挑起一丝笑意。
韩绛离开后,从树丛后走出一人。
崔壹葉。
崔壹葉来到沈羽然身旁:“好一句,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沈正言,你今年三十岁,你可有这等气势。”
“羽然,惭愧。”
崔壹葉继续说道:“若无韩家,若无钱府。他,也不敢如些决绝,更不会有这份从容。韩家子、钱家婿,好身份。羽然兄,他比你会做官,也比你会做人。你若弹劾,两个道人之事或会有点风波,但你可有证据与他有关?”
沈羽然摇了摇。
若没有韩绛亲口说,他可能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此时的沈羽然越想脑袋越乱,胸口更是发闷。
崔壹葉又说了一句:“以这样机警的人,如何不知道我在旁偷听。”
平江府水师码头,韩绛是从这里上船出行的,既然是秘密出行,有刘锐护着肯定更安全。
陆游、王希吕、辛弃疾已经在船上等着了。
和沈羽然一样,辛弃疾此时的内心也是充满着冲突的。
一边是北进的一腔热血,一边则是不忍伤及无辜的心。
王希吕与陆游是他的好友,同样也年长于他,但两人只是坐在船上对弈,谁也没劝辛弃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