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生一把抓上身侧树疖,指甲狠狠抠进去,已经要到发疯边缘。
那些孩子继续喊:“喂,你把我们的东西捡起来呀!你是木头人吗?!”
就见小木头神情微动,依言弯下腰去捡竹蜻蜓。
“天啊!他能听懂我们说话!他有反应了!”孩童们玩闹嬉笑成一气,已经致力挖掘出了更古怪有趣的玩具,早已把竹蜻蜓忘在了一边。
而池生只能干看着,持续无效发疯。不过好在,下一秒又有情况转变——他听到了一声低沉的“滚”。
很简单,也很有威严,并不来自林飞弦,也不来自气到想手撕熊孩子的自己。只见拱门前的一窝人分成两队让开了一条路,一个服饰华贵打扮的小孩露出了身影。
池生:“……”
少年时期的叶临澜模样与池生记忆中一样欠扁,只见他抬着下巴开始扫视:“干什么呢你们?剑练好了吗?学业做完了吗?还不赶紧滚回前院去?”
那些熊孩子“澜哥”“澜哥”地叫着,被凶了也丝毫不闹,笑嘻嘻你追我赶地散了。
叶临澜走到林飞弦面前:“家主让我告诉你,专心练剑即可,其他人无须在意,不要理睬,更不要因此乱了心智。”
池生有点想笑,论起自导自演,还真没人是这厮的对手。
林飞弦淡淡地回了个是。
与儿时风光潇洒的公仪弦不同,他的小木头将手心隐忍地紧紧攥成拳,有些委屈地红了眼角,被欺负了倔强如小树一般站立着。
池生看着他,感到心软乎乎,想去牵牵他的小手,想亲亲小可怜儿的柔软脸蛋,想把他抱在怀里狠狠安抚。
忽地,他就感到有一股灼热的视线追来。
叶临澜似笑非笑地向他的方向眄视。在原本绝无可能的情况下,池生怀疑这厮能看到自己。
接下来池生就看着两个小孩互相比剑,各自累得大汗淋漓,谁也不让谁,一起倒在了石砖上喘着粗气。
叶临澜笑道:“你又进步了许多。”
林飞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