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弦笑眯了眼睛,不禁再次伸出手,挑起了池生鬓边的一绺发,说他听不懂的话:“我变化这样大,你却是一点没变……”
池生愈发觉得迷茫,这人用属于林飞弦的嗓音低低在他耳边说尽多情的话,令人心尖直酥麻发颤。
这个人曾经……认识自己?
否则言语间为何又这样熟络暧昧?
最后的发梢也脱离对方的手指时,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亦无力道:“时间到了,我该走了……”
“池生,我不叫林飞弦,我的名字是——公仪弦。记住了。”
言毕,他一个挥袖,身影在花丛中化作了点点光晕,最终虚无,仿佛从未出现过。
翌日白天,酒醒后的池生坐在梅岛的教室中,等待上课。
他面前搭着一本书,手指无意识地蜷起,将书角卷得皱皱巴巴。
他在想昨晚的事。
林飞弦,不,是公仪弦离去后,池生分明足足在原地愣神了半刻钟,等韫宁醒来后两人才互相搀扶着回了寝室,他又在床上思索了几个时辰直到天亮,为何到现在还是丝毫没有想通,反而愈加地乱了?
措不及防出现的魔核,措不及防的吻,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令池生完全头大起来,脑容量已经不太够用。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昨晚到底是清醒还是醉着,若是清醒,怎会发生这样离奇的事,若是醉着,为何记忆没有一点遗忘?
甚至回想起来,那一切的细节都无比明晰:杜鹃花,夜月,檀香,还有那缠绵的怀抱和眷恋的笑眼……
停。
池生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
你该上课了。
于是他正襟危坐,正默默抚平书角之时,斜前方突然扔过来一个小纸团,池生抬眼一看,同院的喻白眉转头向他挥了挥手,又指桌上的纸团。
池生打开皱巴巴的纸团,上面写了一行秀气的小字。
“昨晚喝多了,你们回去得还顺利吗?路上没出什么事吧?见你精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