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河我也有所耳闻,曾经也是出了名的富饶秀美,听说是隶属于公仪家之界……”李落想了想,给他指南边上游处,“公仪家曾还在泉眼处种植了许多灵草滋养河流,怎如今竟成……”
说罢,又是长长地一叹。
公仪家?
池生眨眨眼睛。
这里居然是公仪家的地界吗?
那师尊……
与李落相比,出身公仪山庄的林飞弦居然显得比他还冷漠,注视了下面几眼,沉声道:“大家跟紧我,我们下去。”
林飞弦并没有领着弟子们直接进入永乐镇,而是在镇子外缘处的一家客栈下落。
池生落地后,就感到周边雾蒙蒙的,时而能看清,时而又什么也看不清,连天色都灰暗了许多,四周空旷不见一点人影,裹挟着阴风,让人不寒而栗。
眼前的客栈没有牌匾,门口系着两串血红灯笼,屋顶以茅草为棚,本就显得荒凉破败,又在阴风中卷席着,颇有摇摇欲坠之势,怎么看都不是很吉利。
池生不懂林飞弦为何要来到这种地方,而对方本身也是话少之人,并不解释,便要推门。
弟子中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下山,遇到这种地方都有些畏首畏尾,不自觉地就往后退,池生握紧了剑,大步上前,无声站在林飞弦身后,拇指压在剑柄上,随时出剑。
木门发出沙哑的“吱呀”一声,随之而来的则是另一道冷冽细微的破风声,池生迅速拔出剑,果然有诈!
双指迅速夹上忽击面门而来的银镖暗器,林飞弦用另一手按住池生的肩膀,却没看他,将指间的银镖反掷回去,掠过大堂钉入对面的墙壁上,入木三分。
他冷冷道:“玄水门就是这样接待人的?”
池生听着他对待自己温声细语惯了,突然又回到这般冷的音调中,一时竟有些不适应。
他空摆出了执剑的架势,没起到半点作用,还被林飞弦按了下来,颇有些尴尬,羞赧地收回了剑,抬眼一看,发现这客栈的大堂灯光昏暗,却满满登登地挤了数十人,几十双眼睛审视着他们。
堂内一群人中,就见坐在中央桌前的一个披紫色大氅的中年男子,银色面具覆盖半脸,似笑非笑地发出了一声哼声,然后道:“琅雪君,百闻不如一见,久仰。方才我们只是怕是药人破门袭击,早早准备好的,也没料到竟是您啊。”
林飞弦让自己的弟子们进入大堂,冷漠地道:“那门主倒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