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雷劈的焦伤,凌乱的剑伤。而心口那涌出的鲜血不断将衣衫染透,顺着衣袖,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池生慢慢地、颤巍巍地伸出手,拼命去捂住林飞弦的那汩汩流血的伤口——却无法止住那血,将他的手全部染红。
仿佛能感受到怀中人体温疾速退去,他颤声道:“飞弦……飞弦……别……不要……求你了,你看看我,你睁开眼看看我……”
林飞弦闻言,执拗地睁开眼睛,干裂口唇轻动,竟扯出一抹笑,却再说不出话,喉间不停滚动,发出嘶哑的音。
“……卿……”
“林飞弦!林飞弦!!”池生抓着他的肩膀,几近祈求地不断重复,“不要……不要……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他们之间那一丝微弱的红线,终究是断了。
诛邪剑再无光芒,如同一柄废铁,静静搁置在身旁。
池生仿佛如坠冰窟,呆呆地跪在原地抱着他。
听不见周围嘈杂杀来的声音,看不到那些飞扬砂砾。
只觉得眼前是一片血红,池生分不清是林飞弦身上的血,还是自己眼前的血,亦或是疯癫了的错觉。
那些人都如同会动的恶臭躯体,散发着让人恶心的气味。
心口极痛,他微微蹙了蹙眉。
周围忽起惨叫声。
池生直着眼睛,慢慢转向阮风落。
阮风落蓦地掐住脖颈,颈侧血管尽数爆开!
临死之前,还是不可置信地凸起眼珠。
怎么可能?
他分明没有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