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澜君:【我身份特殊,再不能出手。能不能救池生,就看你能不能拖下这一刻钟,许会有转机。】
林飞弦微微垂眸。
一刻钟……吗?
他握紧诛邪剑,之前抵挡过太多次的灵气撞击,虎口已经全然破裂出血,手微微颤抖,血一滴滴地落在地上,似开得妖冶的花。
如果有第二种可能,他真的真的真的不想那样做。
但他还要继续躲在蚌壳里,再自欺欺人下去吗?
林飞弦抬眼看,天罗地网,水泄不通,所有人的眼睛,都恶狠狠地盯在这里,是猎人盯着猎物的眼神。
他闭了目,揽在池生腰上的手紧了几分——在他浑身的肌肉已经紧绷在一个就要失控的边界时,却忽然叹了口气,宛若云淡风轻。
林飞弦放下池生,蹲下身与他的眼睛平视,轻轻问:“你害怕吗?”
池生缓慢摇头,看着林飞弦的脸,方才他与众位掌门缠斗,额间几绺碎发狼狈地落了下来,脸颊上亦有一道血痕。然而他的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镇定,目光平静,不见一点慌乱。
林飞弦伸出手,覆上池生的脸,拇指轻柔摩挲,露出了浅淡的笑容,又问:“相信我吗?”
池生呆呆地看着他站起,转身之际,诛邪在顺势间,剑光暴盛,灵气挤压,天边乌云凝聚,暗沉沉地压下来。
林飞弦的眼中已经血丝遍布,连眼瞳都染上了赤红,诛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呈现出猩红色,丝丝缕缕的魔气环绕在他腕间。
池生意识到那是什么,蓦然睁大眼睛:“!!!”
那道血红色的气流映在在场每一个人的眼瞳中,震悚、恐惧、讶异、难以置信、瞠目结舌。仿若一个深刻的、痛彻心扉的烙印。
那是……魔气!
和百年前那只白鹄出现的——别无二致的魔气!
“琅雪君……是魔物……琅雪君是魔物!”
不知是谁第一个发出了这样的声音,类似的声音便此起彼伏,犹如轰然决堤倒塌的浪潮,铺天盖地地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