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生本质上是妖精,因此也受了这功法的影响,他的耳膜几乎快痛得爆裂开,而林飞弦居然与平时并无不同,依旧气定神闲,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潮汐般的灵力源源不绝地覆盖整座但灵山,池生在逐渐适应了耳膜的不适后,开始思考——修仙者凝集灵力乃是节节攀升,在某一临界点爆发而出,而道家的灵气却是生生不息,以天地间一草一木一尘埃为媒介,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在这个大陆上,各家各门各派似乎都有其运作的原理与独特性。
广场上的人群沐浴在灵气之中,不约而同地看着归魍牢上的女鬼,蓦地,一位弟子突然“咦”了一声。
那弟子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指了指嚎叫的女鬼,又有些不确定地收了回来。
池生看过去。
这一看,差点看的他心脏狂跳背过气去。
因为那人正透过层层人群,直勾勾地向他这边望过来,两人刚好四目相对。
在那一刻,池生认出了他。
——昨日被他按在地上差点灭口的那个人,他看到了林飞弦失控魔化的一刻。
池生瞬间转回头,许是心虚,许是太过恐惧,他向林飞弦靠得近了些。
那弟子迷糊地摸了摸头,指着女鬼的手慢慢移到了林飞弦身上。
“阿越,你干嘛?”身边有别的弟子提醒他,“手指上尊可是大不敬。”
“我……我也不记得了……但感觉我好像之前知道什么惊天大秘密……就和琅雪君有关……”阿越收回手,又挠了挠头顶,绞尽脑汁,越是去想就越抓不住。
“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那弟子笑他:“琅雪君能有什么秘密?你可别乱造谣啊。”
“我也想不起来了,好像也不是琅雪君……唉,就当我胡言乱语吧,自从昨晚去河边放灯后,我就总觉得自己不太对劲。”
“昨晚这女鬼就在那里呢,你怕是被吓到啦。”
池生始终高悬的心终于稍微放下了一点,看来临澜君办事的确靠谱。后知后觉地,他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不知道何时抓在了林飞弦的衣袖上。
林飞弦拍了拍他那不安分把衣袖抓皱的手:“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