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大军行进中,这不太好吧?”慕容诺曷钵说话间都自称在下,并没以郡王自称,让李业诩对这个少年人都少了些提防,只是为何要向自己学马术,让李业诩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等到了长安,再教我也可以,”慕容诺曷钵露出一些企求的神色,“还有,听闻将军一身武艺非常了得,到时能否指点一二?”
“那好吧,”李业诩有些无法拒绝。
李业诩这才明白过来,慕容诺曷钵是在想和自己套近乎,难道是看上自己是李靖孙儿的缘故?
“将军,在下并不是因此想向将军套近乎,只觉得将军非凡人,是个可以结交的朋友,”慕容诺曷钵竟然把李业诩的心思都说了出来,让李业诩吃了一惊,又盯着身边相伴而行的这个少年郎看了又看。
这般年岁,有如此心思,很不简单。
“那好吧,”李业诩笑了笑。
“那一言为定,”慕容诺曷钵露出顽皮的笑容。
这笑容天真无邪,让李业诩又以为自己想错了。
慕容诺曷钵又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其实,我真的不想再回到这片草原上来…”
“郡王…为何?”李业诩不明白,这位小同志的老爸被扣在长安多年,这个当儿子的,难道也想学老子那样,长住长安?
“待以后,我和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你就会明白了,”慕容诺曷钵脸上又是一副与年龄不相称的老成。
“那末将就先告退了,一会要安营休息了,有事可以使人传我,”李业诩发现慕容诺曷钵的几名侍卫不停地看着自己,觉得有些异样,也就准备离开。
“好吧,明日我会来找你聊天的,”慕容诺曷钵再次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李业诩刚回到自己的队列中,行进的队伍就停了下来,天色将晚,大军准备安营休息了。
晚餐还算丰富,有湟鱼烧的鱼汤,但主要还是大锅煮的牛羊肉。现在已经不是湟鱼的产卵期,各河道中的湟鱼并不多,士兵们所捕获的数量也少了,军中所带的粮食也差不多已经吃完,剩余的都只是供应给高级将领们食用。士兵们现在食用的都是缴获的牛羊等牲畜肉,每天这样的肉食,让许多士兵都没有胃口了,连李业诩也对这些肉失去了兴趣。所带的干菜、腌菜类都快吃完了,只剩下不多的一些,李业诩都把他留给了李靖,怕自己的祖父天天吃肉,倒了胃口,影响身体。
所幸李靖已过花甲之年的身体,却还是硬朗着,在高原上奔跑了大半年,也没出现什么不适,到底是常年练武之人。
“妹夫,这湟鱼味道好像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了,”郑仁泰把一块鱼肉丢进嘴里大嚼着,和李业诩说笑。
“老弟,有鱼肉吃就不错了,你看看将士们,都只是吃牛羊肉,那味儿,闻着就饱了,”苏定芳把一条一斤来重的湟鱼啃得只剩下一根鱼么,拍拍郑仁泰的肩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