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最弱的黄衣人被陌生少年联手所杀,令正在激战的三人反应各异。两位黄衣人同伙脸露震惊,五阶的灵师,竟然被一个初阶炼体师和一个低阶灵士一击毙命,实在是难以想象。莫非对方是扮猪吃虎的强者,突变的形势令二人心底忧虑,萌生退意,却又不敢当真临阵脱逃。抓捕的目标被人反截,自己等人损兵折将,两手空空,回去也是难逃罪责。相比之下,那名女子实在是喜出望外,本来想借助二人稍微纠缠一下敌人,自己也好喘口气,最好能寻隙重伤那名实力较弱的高阶敌人,但心中实在没有抱太高期望,只是结果令她意外。
配合流畅,越阶杀人,这两个少年的组合令她刮目相看,隐隐有了获胜的希望。于是她毫不迟疑地喊了一句:“请两位少侠帮我拖住另外一人!”说着托了托怀中的女娃,全力杀向了那名灵师巅峰。
这次陆羽生他们面对的敌人乃是七阶的灵师,对手更是不敢有丝毫轻敌大意,一上来便猛攻猛打,使得兄弟俩陷入了被动,险象环生,亏得二人默契,你攻我扰,你避我袭,一个皮糙肉厚,一个诡异难测,才不致受重伤,但身上仍然多了无数伤痕。
那黄衣头领见同伴顺风顺水,才放下了担忧,全神御敌,可惜自己的实力终究弱于对面的女子一线,手中的灵刀不断地被随处滋生的藤蔓纠缠,自己的攻击十分憋屈,只能不断地浪费着灵气,大开大阖地挥舞利刃,金气纵横,不敢令其近身。时间一长,消耗猛增,渐渐陷于不利。反观女子,木气大盛,操控着灵藤上下翻飞,令对手眼花缭乱,游刃有余。更不时地分神挥藤突袭少年对阵的黄衣人同伙。
多次被藤刺偷袭的黄衣人,暗生戒惧,进攻变得小心翼翼。石头看准时机,加强了攻势,夹杂着陆羽生影影幻幻,虚虚实实的骚扰,双方战成了平手,局面僵持起来。
在交手期间,陆羽生也曾数次使出灵魂攻击,可惜对方无论是灵魂还是意志都较前敌强大许多,失神的瞬间越来越短,刹那便能清醒恢复,并做出反击。而自己却感到灵魂阵阵虚弱,过度的使用魂元,对于目前的自己仍然吃不消,如此下去,自己的灵魂也许会跌出中阶,于是他也变得谨慎起来。
看着对方被尖锐的藤刺逼得手忙脚乱,陆羽生沉心静气,寻找着对方的破绽。他暗暗将一直躲在丹田角落的追魂刀调动起来。忽然,敌人的双手被灵藤所缠,机会到来,不等对方爆开束缚,陆羽生挥出断龙刀气,将追魂激射而出,快如闪电,而澎湃地刀气注入,令其内的凶性再次醒觉。如龙般的嘶吼,惊魂夺魄,对方的脸上显现出令他熟悉的惶恐之色,只是就在追魂临面的瞬间,浓烈的土灵气聚集在对方的额头,形成了护盾,令灵刀好似陷入了泥沼,难以寸进。
石头趁机使出鹭旋身,转于敌人身后,一爪直掏后心。对方刚刚从失神中醒复,双手仍然被缚,来不及躲避,只得仓促聚灵,生成薄薄的土盾贴于后心,生生挨上石头一击。石头覆岩如刺的尖锐十指洞穿了形同虚设的土盾,只是对方的肉体亦不弱,令得岩刺崩断,石头的手指刚刚嵌入对方的肌肉,便被紧紧夹住,成了双方角力的战场。
这一切变化都在电光火石之间,陆羽生一咬牙再次令灵魂吐出魂元,融合成灵凤。这次却是用来催发断龙刀气,灵气混和着魂元注入追魂,令其颤抖不已,好似美食当前,无比兴奋。陡然发力,刺穿灵盾,插入眉心。黄衣人脑海中出现一头张着血喷巨口的凶龙,再次短暂的恍神,却成了最后的一瞬,灵刀嗤的一声穿脑而过。
留下了失去灵魂的黄衣人,灵刀没有直接返回丹田,而是径直没入陆羽生的额头,却被魂室毫不留情地挡在了外面,它好似心有不甘,在神庭、素髎盘旋数遭,不得其门而入,才悻悻地回到了丹田。
与此同时,陆羽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异样感觉,从灵魂袅袅传来,好似有什么变化,不及细查,他和石头扑向了最后那名黄衣人。
黄衣人惧意已生,比起对面地女子,他心内更加惧怕这两个横空出世的少年。越阶杀人还可以理解的话,这以灵士袭杀高阶灵师的越级,就令他心生恐怖了。是死战还是逃,他左右为难,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做出了选择。于是挥动手中灵刀发出至强一击,漫天金霞,瞬间斩破无数灵藤,直袭小女娃的后心,女子大惊,急退数丈,更收回大部分外围的灵藤挡在两人之间。
“他要逃!”不等陆羽生落下话音,对方眼露狡猾,猛然回身疾掠,破去零星的几条蔓藤,向楚烈城方向逃遁而去。
女子见敌人遁逃,并没有追上去的打算,深深地松了口气,将女娃放在地上,吐了两口淤血,一屁股坐在了下来,虚脱无力,抹了抹汗水,扬起朴实黝黑的脸庞,说道:“多谢二位少侠相助,在下云姑,这是我家小姐。”
“原来不是母女啊。”石头面色一炯,小声地嘟囔着。
女娃四岁的样子,梳着总角,粉嫩的皮肤白里透红,大大的眼睛乌黑明亮,却噙满泪水,战斗中一直强忍着没有坠落,直到此时终于抑制不住,趴在那云姑脖间,号啕大哭起来,令云姑一阵慌乱,不住地哄劝。
陆羽生眼中黑光一闪,凤瞳开启,果然,这女娃拥有高级根骨。而这一闪即逝的眼芒,令对面的云姑又紧张起来,将小主人向侧面抱了抱,戒备起来。这两位陌生的少年从出现到现在,一直诡异莫测,令她也不敢丝毫大意,心中已将对方放到了同等的地位,甚至还高看一眼。
陆羽生略显尴尬,于是做起了自我介绍,缓和气氛:“在下陆羽生,我兄弟林洛山。你适才提及这些人专门劫掠少女,能否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云姑细细端详了两人片刻,只觉一个俊秀,一个憨直,便稍稍放下了戒心,一边处理着伤口,一边简略地描述起经历,只是言辞闪烁,许多地方不明不白,但还是令兄弟二人大致清楚了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