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听完,却道:“我早预料到了。”
她说:“我提醒过你。”
是了,回国第二天,她问我想要多少工资,而我只讨了一幅画。
“就当花钱买教训,你对亲近的人全无防备,私人情感和工作事宜混成一团,”母亲徐徐叹道,“因私损公你不会上心,可长此以往,难保你不会被原则伤到人情。就像演员,入戏太深,容易迷失自我。”
我受到训诫,竟感到有些高兴,难怪常言道吃亏是福。
同样一段话,我发给了穆皓炎。
他隔了近两个小时才回复道:到底是小孩子。
我问:什么意思?
穆皓炎:需要人保护的小孩子。
我心头一突,将这段对话截图保存下来,看他还有脸说我不适合土味情话。
今日收获颇丰,我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傍晚,顾安前来接我时甚至赠了他一个笑颜。
顾安穿了一套黑色西服,表情局促,替我拉开车门时手都在抖。
我好心问他紧张什么。
他眼睛看着后视镜,苦哈哈道:“少爷,我第一次开这么贵的车,去那么高档的地方,你得给我点时间适应适应。”
我笑他多虑:“你跟着乔叔,有的是机会适应。”
顾安战战兢兢地握着方向盘,好好一辆跑车开成了老爷车,没有一点速度与激情。我瞧着车要是蹭掉一块漆,恐怕比刮他一层皮更痛苦。
“别怕,有保险,撞坏了也不要你赔。”我试图让他放松。
顾安深吸一口气,开得更稳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