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寒倒是不搭理他,只静心想着太子方才说出林大夫是徐府包衣之时,分明不悦,可是为何还要让她带路去林大夫那儿?想来想去,都无丝毫头绪,便晃了晃脑袋,将脑子里乱成一团的事全都给摔甩掉。
此时,已经到了林大夫的医庐,沈风晚挑开了车帘子来,一股子的冷风袭来,徐朝寒断然清醒了许多。沈风晚扶着她下了马车,跟在后面的东宫马车也停了下来,太子将太子妃抱下了马车,一直抱着往医庐里去。
果真如徐朝寒所猜测的,太子妃的腿脚不方便。
此时的太子妃蒙着面,一身锦衣华服,发髻之上珠罗玉翠,满目琳琅,俨然一派太子妃的雍容华贵气度。
徐朝寒和沈风晚随着太子进去,林大夫见徐朝寒过来,先招呼了其他的病人晚一会儿再来,过去同徐朝寒道:“四小姐怎来了?可是身子哪儿有不妥?”
徐朝寒指了下太子抱着的太子妃,并未向林大夫介绍他们的身份,只是道:“这就是那位病人,您给瞧瞧。”
“好的。”林大夫应下便就过去认真的给太子妃诊脉。徐朝寒和沈风晚也不多留,向太子道了声告辞,便就回了徐府里。
等着天色暗了下去,徐朝寒乔装一番往里林大夫那儿去了趟,跟林大夫问道:“今日的来人病情如何?”
林大夫脸色有些许凝重,他叹了声道:“哮喘并不严重,只是脸上所中毒以及双腿经脉早断,是没法子治好了。”
徐朝寒听此,叹了声,倒是有些同情太子妃,女子所遇非人,又毁容中毒,还双腿残疾,身患重病。如此之多的不幸全都加诸于她身上,徐朝寒倒是不曾见她显露出半点的怨恨,说话的声音平静无波,就好像沈风晚所说的是她自己在折磨自己。
林大夫看徐朝寒在出神,又喊了她一声:“四小姐,这是那位病人脸上所中的毒,我仔细查过,这种毒只在前朝皇室旧典里记载过一二,世间还未有人制出解药来。”徐朝寒看了眼林大夫递过来的小瓷瓶里装着的一点血水,微微皱了皱眉,又是前朝?她又向林大夫问道:“林大夫可了解此毒?”
她有一种感觉,如今的太子妃在受着她前世之苦。
“老夫对此知之甚少,也只是偶然听前辈提起过一二。”林大夫顿了一会儿才道。
见林大夫已经如此说,徐朝寒也不再多问,瞧着天色不早,便告辞回了徐府。她才一回到府里就听着徐昌林和徐昌仕在说王若行的事。
“听说他还在淮北徐府里住过两年,得了大伯的教诲,徐家对他怎么也是有恩的,他倒是带着一群的人跟大哥过不去。那些街头的小谜题大哥不屑跟他去抢着猜,他还真以为大哥是猜不出来,怕了他,瞧他那副得意的嘴脸,我想想就觉得气得很,好在咱们府上不跟二姐姐来往,否则免不了是要跟他扯上些什么关系。”
徐朝寒一进去,笑着问:“瞧你们这说的,都是发生什么事了?”
徐昌林便将昨儿夜里他们逛元宵灯会跟王若行遇上的事说了一遍,原是王若行一直嫉恨着他成亲那一日被徐家的人害得颜面尽失的旧仇,正好那日他和好些个学子一块逛灯会猜灯谜,一路过来赢了不少,总算是扳回些颜面来。可惜,不巧正好与徐昌源、林浩然一行人遇上,想来王若行是看这一行人里就只有徐昌源、徐昌仕、徐昌林和宋妍有些真才实学,林浩然等人不过是草包罢了,便也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林浩然和徐昌源一选什么谜题,王若行便就立即给抢了过去作答,气焰甚是嚣张。
徐昌源倒是好脾气,愣是一路未说过一句责骂的话,就连神色都如常。
这会儿徐昌源进屋子里来,看了徐朝寒一眼道:“听下人说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