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生眯眼不语,他看到苏木开出的这个药方时,何尝不是这种表情,要不是知道苏木的底细,当时非翻脸不可。

    欺人太甚!

    老和尚吐了秽语之后,双手合什,继续念着经文,转身便走,任身后之人一脑袋问号,管他东西南北风,只要眼前耳目聪明!

    智涨看了看祝文生手中的药方,想看一眼,但内心默默自语,“不可贪‘我执’!师父念的是金刚经,意思是一切所能看见的事物外表,都是虚假不真实的,如果能守住本心,在看这些外表的时候,便能不被这些外表所迷惑,也能够认识看到的相,并非真实的相,这是如来的境界!一张药方,居然有此等神威,端的是惊天地、泣鬼神了吧?”

    他实在想看,但看师父的表情,又不敢看,最后忍住不问,也转身离开。

    祝文生在后面喊道:“智涨师兄,你别走啊!”

    智涨哪里肯留?自己的师父都不想趟这浑水,自己才几斤几两?

    祝文生叫的越大声,智涨溜的就越快。

    等俩和尚一走,祝文生终于仰天长叹,“天要亡我祝家乎?”

    祝文生哀叹之际,方丈室的大门被打开了,一头银发的祝老爷子,拉开木门,不敢踏出方丈室一步,脸色阴沉地呵斥道:“大清早的,什么亡不亡的,姓苏的小子走了没有?”

    “爷爷!”祝小曼先打了声招呼,便道:“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药方也……也已经写好了,只是我爸爸还在犹豫。”

    祝文生一头冷汗,把药方攒的更紧了。

    “哦?”祝老爷子怔了一下,招手道:“那还不进来,愣在门外做什么?是怕我死不了吗?”

    “爹!文生不敢,只是……只是这药方……”祝文生上前两步,突然转身对祝小曼道:“你去大殿等候,不要留在这里。”

    祝小曼愣了愣,抬起了脚,只能收回来,一脸的无辜道:“为什么?”

    “没为什么,听话!快去!”祝文生摆手让祝小曼离开。

    祝文生与祝老爷子看着祝小曼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后,眼睛再次对视。

    祝老爷子的眼里像是放出精光,如同刀子一样,剜在祝文生的身上,戳的他一阵阵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