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冬坐上出租车,回到自己居住的房子里,同样是三室两厅,他感觉自己一人住着寂寞,不过他之前从未在意。
回家路上,焦冬脑子里一直在回想大哥说过的话:“小徐他快烦死你了!你在家任性妄为想怎样都没问题,毕竟我们这些个大男人由得你折腾,也知道怎么把你推开。但小徐他不是我们这样的人!他嘴上说好、行,心里是一百一千一万个不愿意都不会跟你说!他性格就那样,不想得罪任何人!你就是看他脾气好,老折腾他、折腾他、搞得他现在直接躺病床上了吧?你就不知道收敛一点?!别那么任性、给他一点个人空间,好吗?”
焦冬其实很高兴徐言烁能对他生气,因为他觉得徐言烁一直都在压抑自己,如果能把情绪释放出来,心情一定会好很多。
他不太理解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在他身边的人都跟他差不多的想法,及时享乐、放纵自我,像徐言烁这种高度自律的人在焦冬眼里就像是个稀奇宝贝,焦冬迫不及待地想多看看徐言烁的另一面,河豚不鼓,他愿意嘴对嘴吹,不管那家伙是不是有毒,焦冬就是这样疯狂而自我的人。
在徐言烁几次哭泣和发火之后焦冬当然知道要收敛,所以他任由徐言烁喝酒,在他的认知里,酒精能够麻痹痛感,有人说借酒浇愁愁更愁,他却不以为然,他苦恼的时候宁愿来上两杯,然后到健身房里挥汗如雨。
徐言烁的烦恼就是学习而已,但学习讲究的是效率是劳逸结合,焦冬从来不信勤能补拙这一套,毕竟他俩哥哥一个在他懂事的时候就已经上了大学,基本不在家里学习,另一个是天才,玩着游戏机还能考个全班第一。
焦冬的跟班、那个莫西干发型的男青年晁焕骑着车过来,在居民楼下拦住焦冬,问他昨晚睡得怎样。
晁焕今年十八岁,因为家里没钱供他上学,所以他读到初中毕业就随便找个地方打工,刚好在焦冬家里的工厂工作,也就是做做装配之类的活儿。两年前焦冬驾驶自己的改装摩托到厂里找他爹,闲着没事的晁焕就盯着他的车直勾勾地看,焦冬笑着问他是不是喜欢车,晁焕当时点头点得就差直接从脖子上折下来。从那之后晁焕成了焦冬的小跟班,经常大摇大摆地坐焦冬的车后座随焦冬去兜风,焦冬会带他到郊区没人的地方,教他开车和改装摩托。
焦冬见晁焕过来,手贱地先撸一把他的莫西干头,然后才回答他:“我哥昨天开生日宴,我喝多了,他不让我开车,今晚休息。”
“可是跟隔壁车队约好的啊!总不能爽约。”晁焕挠挠头说。
“爽就爽了,爷我高兴!”焦冬不耐烦地挥手,径直往楼上走去。
晁焕听话地拿出手机给隔壁车队的人打电话。
虽然都是社会青年,但这些人最喜欢讲“江湖义气”,纷纷说要真是为了给兄弟庆生,再约也未尝不可。
晁焕见焦冬这会儿皱眉抿嘴是真的在愁眉苦脸,机灵的他想到焦冬可能不高兴的原因:“是为了那天那位姓徐的大哥才这么烦恼么?”
听晁焕轻易猜出自己的烦恼,焦冬反而笑道:“喝多了头疼而已,昨晚我二哥灌了我半瓶白酒还拉着我开啤酒,他自己都喝到瘫。”
“……”晁焕没再追问,跟着焦冬上了楼。
他一直挺崇拜焦冬的,焦冬出手大方为人义气,没什么暴发户家傻儿子的架子,不论贫穷还是富贵,看得上对方的性格就会一起玩。但多数人还是对焦冬抱着“舔”的态度,跟着大哥吃香喝辣岂不美哉?
“冬哥,要我给您煮点醒酒汤不?”晁焕笑问。
焦冬摆手说不用,让他回去。晁焕没多停留,转身离开焦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