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可惜的是,原先的小城已经沦陷了。
这艘游轮最终停泊在了上海,一个纸醉金迷,保有最后的奢靡的城市。
只不过这些都在阮娇没有看见的地方发生着,他只记得剧情,记得自己要找回原生父母的家,现在找到哥哥也不算差劲,他要回家,而眼前的男人丢了个弟弟,天底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所以他一定没有错。
只是对方的手指很冷,人也很冷。
“你说你是我的弟弟?”
阮娇忙不迭地嗯了一声,猛地点了点头。
敛周容便笑了,这是一个并不算温和的笑容,更像是一种嘲讽,白色的手杖上镶嵌着红宝石,从敛周容的手掌里露出来一点儿,折射出阳光刺眼的光线,让阮娇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他闭上眼的时候,听见敛周容说,“那你就是了,弟弟。”
窝在单独的豪华客房时阮娇已经洗过了热水澡,他裹着毛巾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杯红糖姜茶,稍远一点儿的桌子上,放着一些烤鸡和面包。
阮娇是认真打量过敛周容的,他可不是没有哥哥的人……嗯,对,他之前也扮演过有哥哥的角色的,敛周容这个哥哥,应该就是那种很冷冰冰的哪一款。
——他也见过很多冷冰冰的人啦,大家都是一开始冷冰冰的,以后就会很听话的。
阮娇想,现在自己就先听话一点好了,跟着哥哥这个饭票在上海好好待着,随便找一找猫儿和她的男友,剧情很快就会推进下去,他也准备好领了盒饭就回家了。
只是这一夜睡觉的时候,半夜里阮娇不知为什么醒了过来,他很清醒地睁开眼睛,也就看见了站在窗边的敛周容。借着月光,阮娇虽然一时间没有认出敛周容,但也看清了站在自己床边的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年纪顶多比自己大上几岁,眉眼里都带着冰霜一样的疏离,那人似乎不怕冷,只穿着一件衬衫,领口的扣子没有扣好,仅从第三颗开始才扣着,但也扣的一丝不苟——阮娇想起了自己在戏班子里的时候,有一夜回去时,他也只穿着衬衫,因为喝了酒,浑身就发热,也就不怕冷了。于是阮娇想,大概敛周容也喝醉了。
他眼尖的看见敛周容的左侧胸口偏向中间的位置有一颗血红的痣,大概是因为今夜的月光很白,又或者敛周容看起来太冷了,那枚痣就显得太过生动,几乎像是一滴从心口里渗出来的血滴子,敛周容不像个活人,但那颗红痣似乎又在告诉旁观者,他是活着的。
阮娇躺在床上,想到自己喝酒那一次,便问敛周容,“哥哥是喝酒了吗?”
其实他没有吻到酒味,但他就是这样的,自己做过什么,有时候就要冒冒失失,又固执又笨的觉得别人一定也这样做了。他甚至还想到了连枭,竟然又问敛周容,“是不是有人逼你喝酒呀?”
敛周容没有说话,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对这个突然贴上来的弟弟,敛周容没有多少想法,至于今夜来看他……
敛周容想,他只是好奇这个人死皮赖脸地说是他的弟弟,会有什么目的。
“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