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知道这件事吗?”
提到儿子,方语的眼眸微微闪了闪,继而回答:“阿哲已经成年了,并且有了可以独立生活的能力,这种事情不必向他提起,过后我会向他说的!”
“你怎么说?说我抛弃了你们娘俩?还是说我被你抛弃了?”
四目相对,男人的眸光里尽是黑沉,像是无底洞一般,令方语没由来的心头一跳。
递笔的动作没有再坚持,下意识移开视线,将钢笔放在了离婚协议书上:“阿哲已经长大了,他有权利知道这些,而且,对于我过去的所作所为,我也不会隐瞒,你大可放心!”
“这就是你要和我谈的结果?”
见方语神情坚决,萧清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双手握拳,咬牙出声,显然整个人已经在暴走的边缘。
方语没有回答,像是默认了他的质问。
这令萧清的眸子倏得冷了下来,一把抓起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就连钢笔因此滚落在地毯上都没理会,而是用那双赤红的双目紧盯着她:“方语,在你心里究竟拿我当什么?”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戾气,像是要将她吞噬一般,方语不为所动,只是音色淡淡的回了句:“走到这一步,我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深思,方语想了很多。
与其这样下去,两人都痛苦,倒不如直接了当的做出选择,也好过这样彼此折磨下去。
“呵!”对于方语所言,萧清嘴角一弯,轻声冷笑:“当初想要和我在一起的是你,现在提出离婚的也是你,方语,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拿我当什么?”
“不然呢?留下来看你们父子团圆,听你们一起回忆过往,听你们说你和温锦的爱情故事?”
“是,虽然我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该和一个已经故去的人计较,我甚至想过,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将温励视为已出,弥补我曾经所作所为,可是事实证明,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方语唇角一牵,眼中却无全笑意:“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又怎么可能轻易抹去?”
“所以我现在只想放过自己!放弃的那些家产,就是我的诚意,虽然弥补不了对你们一家三口的伤害,但我真的尽力了,剩下的,我下辈子再还!”
也正因为知道过去的事无法弥补,方语才会甘愿放弃大部分财产。
离婚两个字,听起来简单,但要说出口,也是用尽了方语身上的全部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