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之前不爱吃水果,方眷就会在司年讲题的时候,往旁边摆一份果盘。
司年讲得越是认真,越是注意不到其它的事情。方眷能趁着她不注意,喂完一整盘。
现在,用这法子灌酒她也是得心应手,方眷只要在司年专心讲解她的设计方案和理念的时候,不断地给她的酒杯添上就足够了。
没一会儿,司年就醉得两颊酡红,说话也放慢了语速,甚至一句话重复说了好几遍。
方眷适时地扶住了她瘫软下去的身体,随后,一手揽着司年的腰,一手从腋下斜穿过她单薄的后背,扣住了另一边的肩膀。
司年软软地倒在她怀里,让这场搀扶看起来像是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
方眷埋进司年发间深吸了口气,眸色立刻染了几分深沉。
方眷心中的虚幻感,需要一些切实存在的触觉和嗅觉来辅证她的真实性。
然而一旦确定了面前人的真实性之后,方眷被关在笼子里的凶兽随时就会挣破牢笼,咆哮而出。
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那柔软温热的身体、不急不躁的语调、永远能注意到她情绪的仔细和贴心,就连她偶尔的小脾气在经年日久的不可望、不可及下,也变成了她再也磨灭不掉的心头朱砂。
方眷过份地贪恋这个本该就属于她的拥抱,因而在小刘刺耳且不合时宜地说话时,方眷那双眼睛简直就像是两个黑洞洞的木仓口对准了小刘的脑袋。
小刘不确定她微微偏头的动作是不是轻吻,但她无比确定方眷说出的话是阴冷的,似乎还压着深深的隐忍和急切。
“地址。”
看她这样子,小刘哪里敢把地址告诉她,只能强挣扎着腿软,挤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就不劳烦小方总了,我送司小姐回去...诶,小方总,您,您这是干嘛呀?”
方眷看她不肯说,也没耐性听,直接拎起一旁的西装外套包在司年腰上,打横抱起后就往外走。
她走得很快,小刘几乎是小跑着才勉强跟在她后头。
方眷径直走向不远处的一辆灰色保时捷。
小刘跑得气喘吁吁的,到底还是把司年的地址告诉了她——比起把司年带到未知的地方,至少司年自己家里还能好一点吧?
看着那辆保时捷在巨大的轰鸣声中扬长而去,小刘拨通了自己老板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