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屋子里出来,经蕊蕊扶着罗娘子,余川押着富家公子,经无昴打头走在前面,微微昂着头扫视了一眼。
最前面的人蓄着手掌长的胡须,怒道:“何人竟敢擅闯我知州府!”
“你就是知州?”经无昴想到窟室里那些被搜刮和贪污的金银财宝,语气不禁多了点嫌恶。
“爹!!他们是来救这个小娘子的!”富家公子大叫,余川面无表情抬手就要卸了他下巴,富家公子惨叫起来,张着嘴口水漏了下来,余川嫌弃的在他衣服上擦了擦:“闭嘴,吵死了。”
富家公子哭着闭上嘴。
“大胆!!”知州大人吹胡子瞪眼快气炸了,“给我放人!否则你们别想活着离开这!”
“大人。”院外一阵训练有素的脚步声,随后一个年轻将领带着一队士兵走了进来,冲知州大人一拱手,“巡街至此,何事喧哗?”
“李将军。”知州大人的眼神很快不动声色瞟了一眼院子中的枯井,“今日绸缎庄拿了一个偷东西的妇人,我本想安置在偏院,明早对簿公堂,没想到居然有人胆敢夜闯知州府,惊动了将军……他们抓了犬子,意图行凶,将军来的正好,快救救犬子!”
“胡说,明明是你们栽赃陷害!”经无鸢上前一步和经无昴并肩而立,“知州大人的公子刚刚还想行不轨之事,想来平时这种事没有少做,也不知道知州大人怎么教养的儿子。”
她声音清脆,听来十分悦耳,语气却很是嚣张。
“黄口小儿休要放肆!”知州大人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地下的密室,碍于李将军在场又不能直接抓人,对身旁的亲信使了个眼色,沉声道,“分明是你们抓了犬子信口雌黄,现在还反咬一口?”
“大人。”旁边的亲信道,“难怪近日府中一再失窃,定是这些小贼!今日您的书房不还又被人翻动的痕迹吗?”
“嗯。”知州大人摸了摸胡子,“流民中难免混有歹人……你们潜入我府上,莫非是细作?我书房中可都是军机要务!李将军!决不能让他们离开这里半步!”
不用他说,李将军上前一步,周围的士兵立刻训练有素地围住了经无鸢他们,外围士兵架上了弓箭,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这下子别说救人了,再来十个余川他们也别想闯出去,敢动一动就能被射成刺猬。
经无鸢没想到这位知州大人如此有本事,短短时间内立刻想出办法,几句话就能扭转局势,在他们头上扣了顶细作的大帽子,反应之快,心思之缜密,难怪能搜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还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他们居然一无所知,知州府开粮仓施粥接济流民,经无昴还夸过这位大人高风亮节宅心仁厚。
经无鸢看了一眼经无昴,四殿下显然也想起来自己之前的话了,此刻丧着个脸,额角青筋一跳一跳的。
余川押着知州的儿子慢慢在周围的逼视下往前走了两步,让经无鸢和经无昴站到他背后,两位殿下不知道军中怎么对待细作,他却是最清楚的。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断手断脚或者去掉半条命都可以,只要留着一口气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