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会馆,穆婉宁便径直将人带到了殷府。
离开之前,她便让明风给殷离传了消息,将方才两人在会馆中发现的事情交代了一通,约好在殷府见面。
等到穆婉宁将人待到的时候,殷离早已坐在殷府大堂中候着了。在他下首的位置还坐着一人,须发皆白,眉头紧皱着,神色很是焦急,正是弘文馆的祭酒。
见到穆婉宁进屋,原本就很是焦急的祭酒大人像是被火烧了屁股一般,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情急之下就要开口,又像是顾忌着什么,扫了上座神色淡然的殷离一言,几番犹豫,最终还是默默将一肚子的话咽了下去。
穆婉宁眼角扫过这位有些陌生的老者,暂且没有管这人,命明风提溜着人进了屋,直接将不省人事的陆子期扔到了地上,又取出装着玉玺的盒子放在殷离面前。
“人和东西我都带来了,离哥哥,你是不是也该给我解释一下?”
似乎是早就对这一幕有了心理准备,殷离的面上始终是一副淡然自若的神色,听闻此言,他并未急着解释,而是先摆了摆手。一旁急得不行的祭酒见此,忙不迭地指挥着侍卫上前,将昏迷不醒的陆子期带了下去。
带到室内只余下殷离与穆婉宁两人,他才含笑的眸子望向穆婉宁。
“看来阿宁是都猜出来了?”
穆婉宁哼了声,在一旁坐了,随口答道:“且不说原本在离哥哥这里的东西是怎么到了弘文馆的,就只说那院子里空无一人的,连个服侍的下人都看不到,若不是有人头提前清了场,就凭这个人的本事,能摸得进去?”
她的语气中满是笃定。
她一路跟在陆子期身后,从会馆的客房到弘文馆的路上,便察觉到了不对。待到看到陆子期拿出来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一瞬间的惊慌过后,那股不对劲的感觉便愈发浓烈了起来。
这一路实在是太过容易了些,简直就像是,早就有人将鱼饵放好了,就等着陆子期上钩一般。
再联想到殷离突然坚持要住在会馆中的举动,穆婉宁便隐隐有个猜测。
这一切,只怕都是殷离一手设计的。
思及此,她目光复杂的望向上座神色淡然的男人,心中暗暗喟叹,这人未免也太过大胆了些,玉玺这般顶天重要的东西,他竟然也敢拿出来当鱼饵,就不怕真的玩脱了吗?
似是看懂了穆婉宁目光中的意味,殷离轻轻一笑,随手将穆婉宁带来的盒子扔到一旁,姿态之随意,仿佛那不过是个不起眼的石头而已。
见他这般随意的态度,穆婉宁心头闪过一个念头。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