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诚心劝阻道:“善姐儿,你年纪小,若是日子还过得去,就别来我们织坊做工了。”
俞善闻言惊诧:“大姐,谁说我要去镇上织坊做工?”
“不是你托我问的吗?”俞蔓比她还惊讶:
“之前我娘说你有心到织坊做工,特意让我问问坊主,还收不收人。我告诉坊主你在府城织百花锦的周家做过大工,坊主开出一月一两银的工钱,比我都高。”
俞善转念一想就明白了里面的猫腻。
她不想伤了俞蔓这个可亲的大姐姐的心,也不说破,只是笑着说:“大姐,我前段日子伤了手,做不了织工了。”
说着,她把包得没那么夸张的手举起来给俞蔓看。
俞蔓大惊失色:“哎呀,怎么就伤了手呢,快给我看看。”
其实包得严严实实的,也看不出个什么,但是俞蔓一脸的痛惜却是真情实意:“你说说你这孩子,怎么就伤了手呢?可千万得好好养着。”
她自己分明只有十五岁,也是个孩子,却情真意切的把俞善叫做孩子。
俞善笑了:“大姐不用担心,我已经看了很有本领的大夫,说只要养两个月就能痊愈。”
“那就好。”俞蔓总算稍稍放下心来:“那年后去织坊做工的事我就替你推了,手可是一辈子的事,得好好养养。”
吃饭的时候,俞蔓特意坐在俞善左手边,替她夹菜添汤,照顾得十分细致。
席间,众人各怀心思,没有人开口说话。
孙氏按捺不住,喜气洋洋的向众人宣布:“有媒人给咱们大哥儿说亲了,说的是西边刘家坳的一户姓刘的闺女。”
“大嫂啊,刘姓是刘家坳的大姓,娘家势大,不怕咱们忠哥儿回头被小舅子们欺负啊。”
牛四嫂觉得孙氏目光短浅,找个村里的媳妇就高兴成这样,忍不住要挑刺。
俞文忠翻年就十九岁了,即使农家成亲晚的小子们,也没有这么晚的。
头上公公婆婆一直不发话,光使唤父子几个干活,其他什么都不张罗,孙氏实在忍不住了,这才拜托娘家人找了靠谱的媒婆,想给大儿子说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