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仅是俞文忠说亲晚,俞文良今年十七,俞文思和俞蔓今年十五,接二连三的都是说亲的年纪。

    尤其是俞蔓,农家女子说亲早,像她十五岁家里还不管不问的,实在是少数。

    “这大过年的,急着说亲的能是什么好人家。”赵老太不屑的撇撇嘴:“等过两年,我给咱们忠哥儿说门亲事,保管是个好生养的,三年抱两。”

    孙氏急了:“娘,我娘家哥哥都跟媒人说好了,初六就相看,要是顺利,明年过年前您就能喝到孙媳妇茶了。”

    “你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赵老太自有盘算,娶个媳妇,连彩礼带宴席,少说也要二十两。

    长房三个儿子,一个闺女,这光嫁娶就得花上小百十两。

    银钱是一回事,有了自己的小家,那心思就不能往一处使了。

    俞家老宅的三十亩地,还有二房那八亩地,可都得靠长房的父子三人出力耕种。

    赵老太觉得她也不是偏心,只要再等两年,等智哥儿下场,考取了功名就好了。

    到时候,年纪大又怎么样,有个秀才兄弟,什么样的媳妇娶不着。

    赵老太忍不住鄙夷孙氏的目光短浅。

    这婆媳几个上唇枪舌剑,俞善的目光注意到俞蔓的脸色晦暗。

    连俞文思这长房长孙的婚事,都要往后拖,更别提俞蔓这个微不足道的孙女了。

    俞蔓可是每个月能赚到八百个铜板的,长房,或者说老宅都有心多留她几年,不会轻易放她嫁人。

    即便谈婚事,估计彩礼钱也会叫得高高的,毕竟是有手艺的姑娘,娶了她不就等于娶了只会下金蛋的鸡吗?

    俞善突然想起来,俞蔓在村里,其实有个青梅竹马的伙伴叫何承祖。

    何承祖比俞蔓还要大两岁,今年也十七了,就算他愿意,他家人会这么无限期的等着俞蔓吗?

    俞善看了眼俞蔓苦涩的神色,深深为这位温柔的大姐的未来担忧。

    赵老太和孙氏交锋了几句,谁都不肯退让,堂屋饭桌上的温度又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