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南如。”男人低头只看着喻寒,嘴角上扬,“这个同学呢?”
此时的喻寒不知道,以后言南如这个名字会被他记住很久,直到多年以后。
这时的他握着纸巾,掌心微微出汗,抬起头望着男人,轻声道:“喻寒。”
又补充道:“20级油画系,喻寒。”
言南如应着:“18级的。”
两人异口同声:“师哥好。”
学校传统称呼高年级的为“师哥师姐”,这是个礼节马虎不得。
“叫名字就好。”言南如摘下耳畔的香烟,摸向口袋一顿,而后笑笑,“有打火机吗?”
喻寒掏出个银色打火机正要递过去——
言南如却叼着香烟低下头,凑了过来。
手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太近了些,都能看到浓密的眼睫,低垂着在画室的灯光下,投出阴影。
耳边能听到对面人浅慢的呼吸声、自己紧促的心跳声。画室的窗户没关,凉风潜入吹过,喻寒清醒了三分。
他定定心神,啪嗒掀开银色盖子,拇指转着滑轮,眼里映出摇曳的火焰。微斜点着了那支香烟,言南如抬眼看了眼喻寒,眸子里带些玩味的笑意。
奇怪的是没有呛鼻的烟草味,而是一种凛冽的橘子烧酒味,闻起来很舒服。
“谢谢。”言南如直起身,走到窗边。
喻寒看着手中的银色打火机,开合着盖子若有所思。一旁的季越胳膊肘捅捅他:“喻哥,看不出你还抽烟。”
“是不抽。”他收起了打火机,“戒了。”
十四岁开始的,即使他现在才十八。那时候刚上高一,爸妈离了婚,喻寒逃了晚自习,在天台上吹着凉风。
点了人生中的第一支烟,也是最后一支。浓重的烟草味呛得他咳嗽,咳的难受眼泪糊了一脸,只抽了半根,剩下半根丢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