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弦手臂渐渐上移,池生不知不觉就被他拉着坐到了床上,刚刚重获新生的林飞弦仿佛一只嗷嗷待哺的小雏鸟,不停地蹭他的肩膀,时时刻刻贴着他,一副看起来很委屈的样子,又不说一句话。
包括池生自己也是,不知道从哪说起。
从林飞弦携诛邪去挡劫雷的那一刻起,池生就觉得自己失了魂,一切都好像梦一样,尽管过了这么多年,仍然没有一刻让他感到过真实。
直到现在。
直到现在这只小雏鸟黏着他,一副将说不说、嘴上毫不坦率手上却十分诚实的模样,才让池生感到了自己此刻似乎是鲜活的。
林飞弦亦是鲜活的。
他听到林飞弦说:“你受苦了。”
池生就笑:“还好,并没有费很多劲,只是时间有点久,中间几次险些熬不下去。”
林飞弦沉默了许久,压在他颈窝的声音闷闷的:“……当初,并非是我冒失行事,若我不去挡劫雷,以你当时的情况,根本无法……”
池生:“嗯。”
林飞弦似乎更紧张了:“我也没想到……”
池生:“好了。”
他直直屹立坐在床边,实施三不原则,不听不看不理会,于是就换可怜兮兮的小雏鸟来哄冷若冰霜的雕塑,林飞弦一会儿牵牵他的小手指晃,一会儿来蹭他颈窝,终于把池生哄好愿意投喂小雏鸟了。
池生靠近了他,扬起下颌,一个离别已久的吻轻轻贴上他的嘴唇。
池生吊着的心彻底放下去,仿佛这么多年的酸楚苦痛冰冷全都不曾存在,一并化没在这暖帐中。
在某一个同样的吻再度贴上时,他的嘴唇就突然被噙住,瞬间呼吸都被夺去,他微微缩起肩,手推在林飞弦的胸前,炙热急促的呼吸扑在池生脸上,同时感到腰后一紧,被霸道地直接锁在对方怀里,他顿时升起一阵颤栗,微弱地发出一声哼唧。
林飞弦终于放过他,一个转身把他压倒按住,轻柔安抚地亲他的额头。
“……”池生微微喘着气,“飞弦,这些年我搞清了很多事……”
“嗯。”林飞弦嗓音极沙,回答得敷衍,“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