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生眼光涣散,再次虚弱地轻动一下嘴唇,意识已然不清。混沌中感到下颌便被掐住抬起,阿吉蹲身睨着他的脸,舌尖抵着上牙膛舔了一下,□□地用拇指蹭他的下唇:“真他娘的好看,要不是怕误差事,老子真想干一炮。”
“阿吉哥,你这是女人玩够了,想换换口味?”另一个仆役也笑,“听说这个差点就被卖到红楼去了,可惜了,要不咱们几个不是也能尝尝味道?”
“你傻啊?小婊儿能卖多少钱?白鹄血能卖多少钱?”阿吉啐了一口,“光是你刚刚放的那四碗血,在市面上直接就能升到天价!”
“阿吉哥说得对,哈哈哈哈哈哈……”
阿吉睨到角落的餐盒,不由得愣了一下:“谁派人给他送饭了?”
“不知道啊,这几日山庄中都在忙二少爷的婚事,哪有人有空管他啊?”
阿吉注视那个食盒,狐疑地再看回池生,蓦然笑意浮上脸。
他抓起池生的发顶,强迫他看着自己,饶有趣味地道:“小畜生,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自从把你从剑冢抓住后,我就去查过你的行踪,然后发现了一件事——去到剑冢前,你曾在晚上偷潜过弦少爷的屋子。再回想之前,你根本就是利用我,特意来到公仪山庄,特意留在弦少爷身边的,是不是?”
池生已然意识混沌,只知道有人在与他说话,却仿佛隔着一层朦胧白雾,听不清。
“我们少爷呢,似乎对你也很不一般啊……那天晚上,你去他房间做什么了?”阿吉凑近他的耳朵,压低声音,言语粗鄙下流,“你们——是不是已经睡了?他肏得你舒服吗?是不是爱惨了床上销魂的滋味,后来才自割掌心放血救他,可惜没想到,被我识破了身份……”
半晌不闻对方的声音,阿吉侧头一看,扫兴地撇开嘴,一把扔开池生:“呵,昏了。给他喂下去点护心脉的丹药,别让他死了,否则夫人那里不好交代。”
池生呼吸微弱,狼狈地倒在柴房的地面中,身上衣衫早已被滴落上血迹,但玄色不显斑驳。
他在时而清醒,时而昏沉,觉得眼前忽明忽暗,在偶尔有了意识时,留下两道深深血痕的手臂又毫无知觉,冷意顺着地面传来,只感到痛苦与麻木。
他不能死,山庄之人把他关在这里当做活血库,更不会让他死,所以愈加深刻清晰地可以感觉到疼痛。
也愈加深刻清晰地领教了人类的贪婪与恶。
护心脉的药的确是好药,池生恢复了一点力气醒过来后,慢慢从地上爬起,脸色苍白如鬼,嘴唇发青,目光死寂,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踉跄着走到柴房门口,门口落了沉重的锁。
已至深夜,夜里风凉,柴房的温度也下降了许多,池生被门缝中的钻进来的冷风吹得瑟缩一瞬,顺着门板滑下去,喉头一酸,想起水牢中的林飞弦。
他现在是不是也在苦苦坚持?他是不是也在疼?水牢那么黑那么脏,他那么爱干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