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池生久久不动,胡绣继续笑,身子微微靠过来:“小公子,我美吗?”
池生僵在原地,实在不想说假话:“还好。”
胡绣打趣儿般上下瞧着他,眼神潋滟灿亮,带几分狐狸的促狭笑意:“哦?我不美吗?还是说,小公子觉得有人比我还美?”
韫宁说她是狐妖,相传狐妖天生媚骨,最擅长惑心,即便无作为也会让人为她们的美貌心驰摇动,若说眼前之人的美,被称为天下绝色也绰绰有余。
但他也确实见过比胡绣见过更美的人,还是不带着脂粉风尘魅惑、高雅清冷的美。池生想到那人的风姿,不禁心中漏跳了半拍。
“姑娘本身是很美的,但酒里下了东西,就令我觉得没那没美了。”池生眼睑微敛。
胡绣眨眨眼睛,“噗嗤”一声笑出来,看向韫宁:“你之前说你这阿弟不是简单人物,我如今可算见识了。”
韫宁在前往汴州前,早已一封书信寄给了胡绣说明来意,胡绣听说他要带来一位有意思的朋友,原本还不以为意,如今看来,的确有趣。
韫宁也笑,吐出含着的酒水:“绣姐姐,好狠的心,这么多年才见一面,上来就要见我丑态啊。”他身为药院的弟子,对药粉敏感至极,胡绣对酒做了什么手脚,他只看一眼酒色便一清二楚。
而池生又是师门中的优等生,更是不会落入圈套。
却没想,池生盯着酒杯半天,意料之外地,直接仰头一饮而尽!
喉头滚动,他尽数咽了进去。
韫宁:“!”
胡绣:“!”
“绣姑娘,这是我的诚意。”池生擦去唇边水渍,“拜托你,请一定知无不言。”
胡绣愣愣地看着他,这少年人眼中清澈干净、执着真诚,在这承诺衡量真心假意参半的温柔乡,实在难得少见,竟令她有些无地自容了。
想从她这里探听消息哪有那么容易,原本这酒就是她为两人准备的最后一道防线——以来试探他们的诚心。
而这拙陋的小小伎俩,居然被对方如此轻易看透。
韫宁无奈骂道:“你这死鸭子!心眼怎么这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