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终身不得嫁娶;第二,无论是主动离开还是被逐出宗门,都必须要留下自己在门中所得,譬如武功,譬如性命。”

    水涟的声音如习习东风,淙淙涓流,而这些字眼却为其楔入一根坚牢岩柱。

    “第三,不能觊觎《无阙谱》。”

    说到这三个字时,水涟的目光显然更幽深了一些。

    没有武人能对这则要求无动于衷。

    许垂露正在努力记忆,见他停下,试探发问:“还有么?”

    对方面色一僵,两眉又现颦蹙之态:“还?我方才所说,你都能做到么?”

    许垂露本想直接肯定,但又想到,若是这么快就答“能”,岂不是会让定这三条门槛的人觉得很没面子?

    于是她稍稍回忆了一下与甲方交流的话术,委婉道:“我本就无嫁人之心,第一条于我而言实非难事。至于第二条,听着似乎很吓人,不过既能要求我归还武功和性命,不是也说明绝情宗能授我武艺、予我庇佑么?”

    “……”

    “倒是第三条,我不知‘无阙谱’到底是什么,所以不敢妄自承诺。”

    她认为自己的态度已谦顺诚恳至极,完全不知那张秀丽的面孔为何被她迫出了怒容。

    “你——你莫非曾被伤了脑子?”

    “没有,不过,不久之前的确经历过一场生死之劫。”

    水涟冷笑:“不知道也无妨,只需记住这一点便好。”

    许垂露点头:“如此,堂主便能允我留下了吗?”

    她已改口开始称“堂主”了。

    水涟未应,似乎仍在考虑。

    坐在案前的萧放刀略显倦色地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