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涟目光微动,颔首道:“嗯,你可以作为绝奢堂弟子留在门中,循旧路回到柴房,会有人带你去堂下弟子房,为你安排住处。”
这个流程似乎有点像新生入校。
虽然她并不想重返校园生活,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是不幸中的万幸,“留在绝情宗”的任务大概也算完成了。
她打算朝萧放刀行个抱拳礼就离开,而在转身的一刹,她忽然感到后脊攀上了一股寒意。
那寒意从后心钻入,瞬时游进骨肉与內腑,体内似是埋进了无数冰针,只要她稍有动作,它们便会毫不留情地摧毁这具肉身。
她从未有过这种滋味——整个人像是被悬在岌岌可危的针尖,连呼吸都会加大她在生死之线的摇曳。
这偷袭来得太突然,她甚至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是水涟。]
……好家伙。
上一刻还让她自己离开,下一刻就翻脸对她下手,果然长得越漂亮的男人越不可信!
她动不了,也不敢动,只能通过心中腹诽和与朝露的交流来缓解那种恐怖威慑带来的压力。
【这是什么武功,他根本没碰到我,是什么魔法攻击吗——】
[他应该无意伤害您,只是点了您的穴位。]
【仅仅是点穴有这么痛么?】
[想必是之前您得罪了他,所以他下手重了些。]
她听到萧放刀的叹息。
那声音由远处传来,辨不清方位,既像生于地下,又像出自头顶,更似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那绝不是人……至少是正常人能发出的。
她顿感浑身僵硬,七窍涩滞,意识也开始涣散不清。
萧放刀起身的动作很慢,徐缓而惫懒,厚重的大氅搭在她嶙峋的肩骨上,却没有丝毫滑落之势,反而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浮动,像是某种乖驯的宠物在向其主人乞求怜爱。